花点心思打扮自己,吸引吸引万岁爷啥的。
有一回小玉子来 ,夏莲仗着胆子问他,万岁爷怎么不怎么常来看咱们小主了?
小玉子因为之前得过云惠的恩惠,也仗着胆子偷偷给夏莲透了个底儿,说了四个字,太皇太后。别的就没多说了。
后来春棠她们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再看小主一点都不着急,还是照样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偶尔自己写点戏文自己看看。到了冬天,正是养膘的季节,旁的小主都有些胖了,她们贵人倒日渐消瘦,原本就不错的五官也渐渐显了出来。
这一点上,春棠还是很高兴的。还不错,还不算瘦,不过相比较以前已经好多啦,以前那叫太胖,现在叫丰腴了。脸蛋儿还是有些圆乎乎的,更加玉雪可爱。
刚过了春,北方天气还冷得很。梅花刚开,又下了好几场春雪。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不一开春,爱新觉罗家就添了一位皇长子,皇后和张氏也都有孕了。李德全也替万岁爷开心着。
东暖阁里烧了地龙,古代人窗户都糊着窗纸,看着很薄,其实这种纸是特制的,很扛风。下了一夜的雪,小太监在院子里扫雪,几个宫女修剪着园中的梅花。
李德全督促着扫雪的小太监,“都给我麻利着些。快点儿,一会儿万岁爷要出门。”见一个小宫女抱着梅花,李德全走了过去,“挑几支放屋里。”
“是。”
李德全若有所思,“算了,你现在就挑几支给我。我拿进去。”
宫女便选了几支好看的,递给了李德全。
玄烨坐在东暖阁的桌案前翻阅奏折,李德全走了进来,“万岁爷,这梅花儿给您放在哪儿?”
玄烨也不抬头,只继续批着奏折,随手一指,“就放那儿吧。”
“喳。”李德全抱着梅花走了过去。“万岁爷,是放这个高瓶子里,还是矮瓶子里。这高的放梅花好看些,可颜色和梅花儿不搭啊。这矮的……”
“你话怎么这么多?你不会让内务府换个瓶子?”玄烨有些不耐烦,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这几支梅花上还沾着雪,很是有意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宫里哪儿梅花儿开的最好?”
李德全忙低头道:“回万岁爷,是延禧宫院子西。”
“延禧宫?”玄烨放下了手中的笔,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走出了东暖阁。李德全忙在后面拿着一件墨色裘毛披风追了过去,“万岁爷,留神受凉。这雪停了可是最冷啊!”
外头一片银装素裹,院子里的宫人们忙忙碌碌。玄烨站在回廊下,望着院角落的几支梅树出神。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冬了。”
“哎呦喂,爷,咱这是要出冬了,要入春了呀。春天要来啦。”
他磨了磨手上的玉扳指,想起数月前皇祖母对自己说的话。“你要是真为她好,你就离她远一点儿。她只是个贵人,你有正宫皇后,你是皇帝。”
皇祖母希望的是赫舍里氏能先生下嫡子,更希望以此来牵制明珠,进而制衡索额图。她说,这就是帝王之术。
她的那份自在,他还是没维护住。他觉得自己不是皇帝,就好了。
“咱有多久没去延禧宫了?”
李德全掰掰手指,“有一、二、三、四……”
“去看看。”
李德全笑道:“喳!”
延禧宫
夏莲走出了房门,哈了两口气,伸了个懒腰,这开春了,下了场雪,还是冷。
“啊切!”四喜打了个喷嚏。
夏莲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还不快去门口扫雪。”
四喜一踉跄,“我的小姑奶奶,大清早的就为难我。早上不是扫过了吗?再说了,咱们延禧宫门口,现在哪儿还有人来啊。”说话时,酸溜溜的,操了操手。
夏莲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又拧了他一下,“什么叫没有人?小主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出门玩儿呢!我看你就是偷懒。”
四喜叹了口气,“唉,你说小主也是。万岁爷不来,她也不去争,不去想法子。奴才可是在宫里听多了,说前朝有贵人一直不得宠,就在宫里郁郁寡欢死了。”
“你看咱们小主像郁郁寡欢的人吗?”
“那倒还真不是!”四喜嘿了一声,咱们这小主子,岂止不郁郁寡欢,皇上不来,她反而更高兴了,她说这叫没人管,没爹、兄长管不着、夫君不管,她现在是三不管。简直给个窜天猴绑着就能上天了。
“走吧,去把大门打开,大白天的不开门像什么?”
“这不是怕开门灌风冷嘛。”
夏莲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掐腰道:“咱们园子是天井,上面是天,整个都漏风,难不成你拿块布给遮住?快去开门,再把门口扫扫。”
“好勒!”四喜理理袖子,走了过去。一开门一汪雪堆子就朝里面倒了过来,四喜朝后一躲,顿时惊叫道:“不好,咱们门被封住了。这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