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极力解释了这个死了又死、无限死、死之循环的角色真的很有趣,封烁还是在答应了多办两场某品牌的见面会之后才摆脱了窦宝佳的纠缠。
“你和池迟毕竟不一样。”调侃归调侃,利益往来归利益往来,把能为自己谋得便宜都占完了窦宝佳才轻声说,“有现在手上的几部电影打底,三四年之内……也可能是更长的时间,不管她干什么,别人都忘不了她是真正的演技派,三十五岁以下的女演员没有人比她格调更高了,人们对演技派从来都是更宽容的,无论是作品还是道德……更何况影后的光环已经足以在舆论中保护她……”
封烁陷入沉默,脸上柔和的笑容收敛,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明白,池迟从来比他更自由、更放肆,他在别人的眼里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大明星,其实还不具备抵挡风浪的能力,他的身边充斥着无数的条条框框,这些条条框框的范围内他可以尽可能地展现自己,而一旦触碰了那些限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因为他赚的钱,他的名气,他的商业价值都离不开那些相对整个社会群体来说是小众的粉丝群……他指望着她们买他的杂志,参加见面会,支持他代言的产品,看他的作品,也就要背负着她们的期待,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懈怠。
此时,讨论会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前面说到的特殊拍摄方式,就是我们为了能够在拍戏的时候更好地表现出那种无限循环、每一个场景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感觉,会对剧本进行归纳和整理,到时候拍摄的具体实施可能会要求演员们一个镜头做很多遍,其实每一遍都是在不同的‘循环’里的表现。比如说拍你周一起床,那就是循环1的周一的早上下面跟着拍循环2周一的早上,拍你和某个演员的某一个场景的戏,也是循环1的之后接循环2的,尽量全部拍完这个场景的所有戏份之后再换一个场景。”
管晶跟池迟解释着她们的拍摄方式。
“从故事发展阶段的角度来讲,对你的演技也是很大的挑战,因为你要自己把握故事发展的逻辑,很多重复的场景因为心情的微妙不同你也要展现出不同的表演……我个人觉得这种方法是挺有趣的。”
说到最后,导演笑了。
因为面前这个女孩儿一直很认真地听自己说话,在明白了这种拍摄的方式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我听着就已经觉得很有意思了。”
身为“被挑战”的主角,池迟也笑了。
导演和主角相视而笑,旁边的陪客们有人单纯地认为是这俩一见如故,也有人顿时生出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座的老鸟儿默默摇头,这两位在拍戏的时候激情碰撞,那倒霉的一定是旁边的工作人员和配角们了。
窦宝佳戳了戳封烁的肩膀,小声地对他说:“要死很多次,对你的演技也是很大的挑战啊。”
封烁不太想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窦宝佳没少拿池迟的演技来踩他,他早就习惯了,池迟确实是比他会演戏,他才不会觉得因此就自尊心受伤。窦宝佳这种恶趣味,也就只有在面对池迟的时候才会收敛。
因为所有人的时间都比较紧张,大家连午饭都是由天池的工作人员送进会议室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池谨文一边吃着自己的饭一边看着池迟盘子里特点的白煮鸡胸肉加蔬菜,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池小姐的饭,是她的经纪人特意要求的?”
“我们跟池小姐的助理要了她的每天食谱,她确实一直都这么吃的。”
池谨文的秘书小声回答,光看这些明星们每天吃什么就知道当明星不容易啊,封烁吃的是蔬菜加粗粮面包,另外几个演员也都特意标注了少盐少油,真的是把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儿的。
“每天?”
池大董事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
总算说完了该说的,这场长达五个小时的会也就散了。
池谨文在这个时候出声叫住了池迟。
“上次还是匆忙了,没有对池小姐好好道谢,我妹妹也一直惦记着池小姐,可惜您工作繁忙,她也不敢冒昧打扰。”
池迟抬眼看着池谨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自己把池谨文的妹妹送到医院的事情。
“池董事长太客气了,当时也是我凑巧路过,我相信无论谁看见令妹那种情况都不会不管的。”
时隔半年,女孩儿身上的气质蜕变得更加出彩,一举一动已经带上了“星味儿”,当然,她在池谨文的心里跟平常见惯的那些女明星是绝对不一样的。
“池小姐你不求回报是高风亮节……”池谨文眉目里都带着笑,他微微低头看着池迟,心里泛着隐隐的欢喜。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他当初每次见到奶奶的时候一样,可倾诉、可依赖、可拥抱的存在就在那,人会一时间卸掉身上所有的疲惫,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很怀念。
事实上这种感觉并不是现在和池迟面对面了才有的。
在会议中看着池迟一本正经地跟管晶讨论拍摄的问题,明明神态举止都和奶奶不一样,可池谨文就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看着奶奶坐在轮椅上挥斥方遒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复杂——很安心也很难过。
亲眼目睹了他的奶奶用着堪称孱弱的身体完成了那么多别健全的人都以为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池谨文骄傲着,仰慕着,同时也会问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害的奶奶失去了一条腿,奶奶是不是会更厉害、也更快乐。
答案是一定的,所以他越明白奶奶的强大,就越痛苦,这种痛苦永远与她对奶奶的眷恋捆绑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了他不能消除的魔障。
为什么不去深究池迟的底细呢?每次想要去查验一下DNA或者怎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池谨文有一个奢望,他希望自己的奶奶真的像自己小时候的梦里那样变成了一个年轻人,没有经历残疾、没有经历苦难,能够一心一意做着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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