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个狼,或者是个大型犬,反正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只听到几声低低的哀叫声,枉九甩甩尾巴,扑到薛维身上来,然后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两只眼睛不动了,又闻了好几下,然后猛地跳开了。
薛维看向郝宇淳,郝宇淳的脸色正发白,额头不停的冒冷汗,捂住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在搓,他的牙齿正上下打颤,说话都像是在便秘,“冷……好冷……”
糟糕!
薛维赶紧把他退出去晒太阳,然后让人去砍一截桃木塞在他手里,又命人在他眼前点燃一堆火,火光灼灼,噼啪作响,郝宇淳终于不再抖得和跳广场舞似得,神色虽然还是很差,但终于不再冻得要死了。
看来,这东西很邪门啊。
郝宇淳那边是问不到什么了,不如去问那个老管家,“郝宇淳,那个老管家在哪里了?”
“老管家?他和我说秘密告诉我可以,但是他说完要我们必须放他离开,”郝宇淳对着火堆搓搓手,“他现在可能已经拿好盘缠,收好行李离开了吧。”
听到这话,薛维猛地一拳捶向墙,语气急促,“若是不想你和你娘都出事,快点去把那老管家找回来!”
打开老管家原本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了,枉九走进去抬抬鼻子,朝着薛维嗷嚎了几声,然后爪子在地上画了几个字。
大致就是“有妖怪的气息”。
想不到这小妖狐还认识字,真是九尾灵狐,薛维点点头,那管家看来真不是个好人,极有可能和那个老道士就是同一个人。
害了郝宇淳一家,还要暗自伪装在他们家做管家,真是居心叵测。
好在枉九鼻子很灵,怕郝宇淳一个人在郝府又出事,他不太想带太多人,怕惊动那个妖怪,在枉九不情不愿下,他取了一根枉九的毛,让郝宇淳藏在身上,隐蔽他的气息。
可令薛维没想到的是,枉九在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它来回嗅了嗅,然后愤愤的狠狠一拍爪子。
薛维倒是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既然那个老管家是放这个冰坨子的宿主,他身上一定有这个冰坨子同款的邪气,他临走前带走了一小块碎骨头——
这下算是派上用场了。
把这小碎骨头扔给枉九,枉九毫不犹豫的走了最左边那条道,薛维边走边扔张纸,反正都是郝宇淳提供的,不用白不用。
疲惫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紧紧抓住一根藤条,薛维的手都被磨出了血,枉九跳到他头顶,不停的叫唤着,仿佛是在给他打气,薛维顺着藤条终于爬上了山顶的树林,而郝宇淳往下一看,就差没尿裤子了,薛维见他这么没用,恨不得一脚把这傻蛋踢下去。
“别拖后腿,我可不等人。”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狼是群居动物。
薛维抱住枉九,脚步不停的往后退去,而眼前的狼群却不依不饶,一路跟着他进退,浑身黑黝黝,竖瞳中写满着不坏好意,但这些狼群好像没有领头的,郝宇淳两股战战,周身打颤,比被人当罩钟敲晃得还有节奏感。
而枉九一点都不害怕的意思,还慵懒的扭成一团在薛维怀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这下怎么办?”
郝宇淳眼泪都要哗哗的自成流水了,薛维冷静的说。
“还能咋的,跑啊!”
两个人撒腿就跑,这速度恐怕连狼群头顶都落下了不少黑线。
只听一声长啸,那些狼群紧追不放,有几个明显要够着了郝宇淳,郝宇淳怪叫一声,薛维余光一扫,一阵风灌进他大张的嘴里,差点把薛维噎死。
只见郝宇淳风吹光腚肉打颤,那狼嘴里叼着他腚上的布料,紧追不舍,郝宇淳哭得两行清泪顺着他身体两侧逆流而下,所到之处的草木得到了很好的灌溉,相信它们可以茁壮成长。
此时,枉九从薛维身上跳下来,对着跑最快的狼,狠狠就是一爪子。
这狼叫都来不及,瞬间成了墨西哥烤狼肉。
枉九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声,然后它碧眸望向另外几只狼,一尾巴横扫过去,全部被打飞到了天上成了不会喊我还会回来的灰太狼。
现在的枉九真的是有些睥睨群狼的气势,就在这些狼止步不前的时候,中间的狼群主动分开,皮毛乌黑发亮如绸缎,一步一步似魔鬼的步伐,优雅的、从容不迫走出一匹狼,比别的狼要高上半个个头,看来从小没少喝钙粉,非要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狼脸上渐渐露出一种人类的笑脸,它跺跺爪子,“灵狐族二公子,好久不见,你怎么一点都没长大?”
郝宇淳打了一个饱嗝,直接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