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面前。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虽然说神情间也没有不耐烦,眼神里也没有,但严奚就是觉得他对自己似乎很不屑于应付。
就是一种面对大银行里面的柜台人员一样,大致就是你存不存我们无所谓,反正我们家大业大很耐、操的感觉。
那种无形的趾高气昂深深刺激了严奚本就跳动不断的神经,最后化为他脸上一个抽搐的笑。
“怎么会这么吵,你们会不会做事?”
他觉得自己的口气已经算很客气了,这个经理眉头都没动一下,“事情已经解决了。”
“哦,那之前这么吵闹影响到食客心情你们就可以不管了?”
严奚嗤笑,“你们酒店就这么办事的吗?和路边小摊一样,吵吵闹闹恨不得马上开打?”
“现在并不吵,”经理的眼镜上泛起一片白光,“先生,您如果不满,这顿我们请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故意找茬不就是没钱想吃霸王餐我们宽宏大量的接收你不要脸的找茬请你吃不就好了!
“你觉得我差这点钱?我说的是你们的态度问题和解决事情的过程,你们算是这附近最好的酒店了吧,员工都和不长脑子一样?”
拿出平时骂下属的语气,这个经理倒还是神色淡漠,只是他的手轻弹了一下口袋,也许,他已经有点厌弃的感觉了。
“怎么了。”
已经有了些惊疑的声音上来,严奚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陈羡来了,他扶着墙,迷茫的看着眼前,手中还有一根拐杖,身材看起来消瘦且单薄——
怎么可以随意出来,万一摔了呢。
严奚心里对这个经理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厌恶至极,薛维不动声色的往严奚身旁靠了下,方便他扶住自己。
然后,他又缓缓开口,“严奚,你吵架了?”
“没有,没有的事。”
不能再给他留下自己随时都对外人发火的印象,不过他也看不见自己做什么,严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经理,这个经理稳如泰山一样站在那里,丝毫不被严奚震慑到。
“我听到你们吵起来的声音了,没必要为了一点噪音吵起来,很丢分。”
薛维“看”向经理的方向,削薄的唇弯起,“对不起了,没事。”
薛维又有意无意的再靠近一点严奚,手中拐杖敲了几下地面,“走吧,我还没饱。”
严奚也敏锐感觉到了陈羡对自己的距离好像拉进了些,他哼了一声,反正横竖都是为了陈羡,他既然心情还不错,他再吵下去也没意义。
.
“谁让你来的。”
把手放在烘干机上吹干手上的水渍,薛维的语气和零下负八度一样,“我说了,有监听器,我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一举一动,你都可以知道,非要伪装自己出现,你是觉得他不会发现?”
身后那个默默听他斥责的人,抬了抬眼镜,“他是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
薛维冷冷的回击回去,“就是想知道真相,想报仇的也该是我,你替我在着急又有什么用,只会让我觉得你不配配合我做事情。”
“当初训练的时候,Mr赵要是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还会放你和我一起出来?”
他眼角轻抬,余光扫过经理的脸,虽然他看不清,但他也知道,这个人绝对是抿紧唇,脸色难看。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该还我的真相也必须还我,严家和陈家欠我的,不比他们欠你的少,宴恒,”薛维放柔了语气,“如果不是我听到风声及时出来,你觉得严奚会放过你?”
“他能做上这个位子还给自己洗白,把那些旧历史全部销毁,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智障。”
“死罪可免。”
离地面差不多有了两指宽的距离,眼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瓷砖上蹦哒了一下,细白的手指掐在宴恒的脖子上,标准锁喉的姿态,但不足以致命——
但也能让你和脱了水的鱼一样,浑身痉挛。
宴恒的脸涨得通红,见到差不多了,才被放了下来,但还来不及躲闪,又被一脚踹中了胸口,气血翻涌到了头顶。
薛维笑吟吟的看着他,“是不是很难受,我眼前都一片红了。”
“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就送你去地狱看大门。”
扔下这句话,他蹲下身子,摸索到了掉在地上的拐杖,然后继续一个柔弱、有点小脾气小身手的陈家私生子、二少爷、被送到严奚身边的玩物。
“我会放松他的警惕,你别再拖我后腿。”
他走出卫生间,掐好了点,再不回去严奚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摔死在了厕所,他走回包厢,正好撞上要出门找他的严奚。
“拐杖找不到了,多找了会儿,你是不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