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这幅嘴脸简直写满了加粗的欠扁。
哦她脸上就写满了恨嫁和逃离?还是她看起来会是一个把婚姻当做交易的女人?陆心简直无处发泄。毕竟他几乎说得句句属实。她需要自由,在这个放在她们那个小县城完全是大龄的年纪来看,急需一份面子上过得去的婚姻来挽救她于逼婚的危机中,堵住悠悠众口。
“林先生是吧,”陆心淡淡地开了口,既然有人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把条条框框在她面前摆的那么清楚,她也就没什么必要去想法子委婉了,“请问你会读心术还是什么吗?您还真是有些料事如神呢。”
“陆小姐可以不用这么嘲讽,”林惟故语调平常,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出于身份问题,我事先对你做过一些调查。”
陆心内心是呵呵的。许他调查,又不许别人调查。不过她还真是有问题的,致命问题好么!虽然已从这段对话上排除大半:“请问林先生是同志吗?就是……gay,懂?”她就是想也膈应一下他。
陆心清晰地看到林惟故那张万年面瘫脸一瞬间嘴角抽了抽。从头到尾的运筹帷幄和良好礼仪终于有了一瞬的崩坏,帅脸几乎完美再现了群里实习小姑娘们常发的那个一头黑线的颜文字表情,“……不是,陆小姐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婚前试试。随时随地,都行。”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轻重有度,一字一顿,说起来像是调情,但更像是挑衅。
随时随地,都行……行你妹啊行!有生第一次,陆心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是多么痛的领悟的。
这个男人真是勾起了陆心罕见的反驳欲,她也学着对面男人之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是也没关系,我倒是不介意我未来的丈夫是个gay呢。”
——
陆心帮着刘阿姨洗完了碗,想伺候老太太喝药,却被她推拒了,一脸烦闷地催她回房去,留了刘阿姨下来。
拧开门进了房间,林惟故正裹着浴袍坐在床上,低头看一本商法类的书。他头发没有吹,只随意擦了擦,发尖微微带着水珠,浴袍系得松,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
这个场景于陆心来说简直太过熟悉,只是场景换成了他的家,换成了老太太给他俩准备的没用过的新房,突然就诡异地多了一丝违和感。
在塞班岛度蜜月的那一个多礼拜,他们几乎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在那个小别墅里,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个工作狂魔。
林惟故每天在书房远程会议,陆心就带着单反和本子,出去做拍拍写写当地一些风土人情。用林惟故的话说——真是不虚此行,还可以赚赚稿费。
到了晚上,他俩就各睡各的,也没有刻意分房,她就每天看着他堪比性感男模身材的出浴模样——没有一点点别样感觉。没有人想着对彼此亲密一些,或者借着合理的身份和时间地点做些释放欲望的事。
只是偶尔她翻到度假别墅工作人员给准备的各种情趣用品时,还是会震惊脸地挑眉,偶尔也会蹲在当下看着上面的英文仔细地研究一下,又记单词又当开眼界了。
林惟故有一次返回卧室找东西,看到她专注蹲在那里看那些的时候,一瞬间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然后在陆心抬头看他的时候,一脸淡然地说道:“你要是有需求,我们不用忍着的。”
……谁有需求谁忍着了=_=陆心简直想把手里的小瓶子糊到他那张一本正经的帅脸上。她忍着腿麻站起来,把那个东西举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是背背单词,顺便……开下眼界。”
“那,开了?”他凑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饶有性味地从她眼中找寻着什么。
“挺开的……”陆心继续咬牙切齿地答,然后率先移开目光,顺着他笔挺的西装移开,准备从他身侧过去,“我今天还有东西要拍就先……”
手心里一空,她肩膀刚刚擦过他西装,滑滑凉凉的触感,林惟故早已火速而轻巧地从她手里抽走了那瓶“神油”。
陆心扶了一下额头,回过头来,看着他像是在实验室里端详试管一样举到眼前端详着那瓶东西,略显深邃的眼睛微眯,半晌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我倒是忘了……”
说着他就开始拧瓶盖。
他开始拧那瓶盖了啊玛德!!!陆心表情一下子没hold住,张大了嘴,眼睁睁地看着他顺着方向,开始慢慢地把那瓶东子往垃圾桶倒,完事还边回头冲她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像是一个在实验室认真给她讲课的教授:“要开眼界就开彻底点。说起来,工作人员这两天该不会当我是不行吧?”
你行啊!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陆心暗暗翻了个白眼收回了目光,闭了闭眼缓解心情,内心长叹,简直觉得污了自己的眼了。
“陆心,”林惟故声音轻轻地,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开始顺根擦那双干净修长的手,脸上的表情倒像是有几分愉悦有几分苦恼,“我有些后悔了,夫妻义务本来就是应该的,我不该答应把它加入我们的不平等条约里面,委屈自己。”
陆心继续一脸难以理解的挑眉,没人拦着你啊大哥,旁边就睡着你的老婆,你自己完全不碰不动的换我我也觉得你是有病啊。
“呵呵,不会吧。”陆心听见自己的声音生无可恋地说。
“诶——”
“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陆心耳朵处一阵酥麻,他的鼻息和呼出的热气都萦绕着流入了她的耳朵,带着低沉地挑逗般的声音,酥□□痒的,像是细电流,让她浑身发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陆心穿得吊带棉布裙子,林惟故的胳膊和手掌用力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他的胸膛里是有力的心跳;
他身下某处……
陆心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灼热发烫蔓延至耳根。
推了推林惟故,他却搂的更紧,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着,陆心急的想哭,“你自己、你之前也没提过呀……”
“我提了,”林惟故的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好像是在说耳语的恋人般,甚至刻意带着一丝丝委屈和无奈,“刚来塞班的第一夜,你一个人睡很沉。”他终于松开了陆心,一只手握着她圆润光滑的肩头,另一只修长的手伸在她眼前比划着,“那晚,我被你踹下床,三次。”
陆心清晰地看着自己眼前一排乌鸦齐刷刷飞过。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难怪林惟故第二天早上一脸失眠相地黑着脸,连走路的样子都有些奇怪呢!她当时以为他是倒时差或者认床……
噗!!!!
陆心忍着笑,脸都给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