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完全没考虑过这种难于启齿的邪术。以大善之身,承大恶之气,将妖劫转至人身,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不伤心怀大善之人,善恶中和,便能逃过天罚。
这邪术换句话说,就是在天劫那日让妖和人交-合,把妖的气息以精元为载体转至人的体内。
枉黎安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却做出这般龌蹉之事。
容文御冷笑地盯着黎安半露的胸膛,想知道对方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黎安神色平淡地整好衣物,不做解释,道:“我从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仁人志士。你有想救的人,我也有。”
“可你救的是天道不容的妖。”容文御语速极快,想逼得黎安撕破脸上道貌岸然的君子相貌。
黎安顶着君子皮温雅地笑了。
“天道容万物,不容的是人罢了。”
它舔了舔肉爪,想着留在这里等人过来,再耍些小把戏骗得出宅子的方法。
正想着,它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便一面摇头一面叹气地快步走了进来,正好就挑了离它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跟在男子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秀气白净的孩子,孩子年纪不过十岁,也学着大人模样脸上满是严肃认真,进屋后没入座,就声音清脆地问男子:“爹,皇上还是不听您的劝谏吗?”
“这……唉。”男子抚了抚长须,又摇了摇头,“皇上他是想听,也听不了。皇后的子嗣就算愚笨了些,好歹也是生性善良,即使以后做不成大事,身边有贤臣辅佐,也能成为一代明君……可皇上偏要不按常法立贵姬的孩子做太子,那孩子倒是聪明,小小年纪就城府极深,皇位要是真让这种心性不正的人坐了去,那国家,唉,这可有什么法子好想?”
“爹,”孩子躬身拱手,“能坐上皇位绝不是因为皇帝有多宠爱贵姬,定是贵姬身后有人相助。心性不好,可治国有方,对百姓无害,对国家有益,那他做不做皇帝,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眼神暗下,道:“若真是这点小事,爹又何苦去出头反对太子。现在朝廷只有少数是□□,现在要是不换,以后怕是想换都……你自小聪慧,爹对官场看的未必有你透彻,可这次不同,那贵姬是外族人,要是让这外族人的孩子登了帝位,不仅会让王姓更改,整个朝廷都会因此陷入内乱。那时候坐收渔利的,就是这些年在养精蓄锐的外族。”
孩子眨了眨眼睛,这才露出些这个年龄该有的迷茫和不解,许久后才轻声对男子道:“爹,您已经做了您能做的最大努力,阿安觉得您已经很厉害了。娘让阿安劝爹不要再去争换太子之事,还说要是事情真收拾不了,您向皇上乞骸骨去江南经商,趁早离开这趟浑水。”
白狐狸听得晕晕沉沉,再睁开眼睛时屋里就剩那孩子还怔怔地仰头看着墙上的字匾。
它累了一天,躲在木架下伸懒腰时不小心嗷了一声,本来在专注看字的孩子也吓的往后一跳,半晌后才壮着胆子弯腰瞧见缩成一团在木架下装死的白狐狸。
孩子睁着大眼睛看了会,就伸手把乖乖垂着耳朵的白狐狸抱在了怀里,见它没有反抗,就又轻轻地帮它顺了顺在粮草里弄乱的白毛。一般来说有点能力的妖都不会轻易让人随意摆布,可它修炼到现在接触人和同类的机会少之又少,以至于被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能做出的反应就是收住所有敌意,摆出自己没有杀伤力人畜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