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徐氏枝繁叶茂,子孙众多,如今这一代嫡支二房共有嫡子两人,嫡女一人,剩余庶子庶女不计。徐氏就是二房的幼女,自幼得两位亲哥哥捧在手心宠溺,才会天真无知的一心向往“爱情”,丢了十几年贵女的教养,让儿子受难,家人蒙羞。
难得徐家人对徐氏不迁怒,愿意在这个时候支持周煄。
周煄携了徐岩的手,请他屋里坐。在他这么艰难的时刻,大舅舅上书请旨回京,二舅舅一家直接让儿子过来帮忙,这份情谊,他周煄记下了。
进了客厅,两人分宾主落座。虽然心中感动,可两人毕竟是初见,以前几家的来往就是逢年过节的礼单,自从徐氏去世之后,周煄这边都会单独给几位重要亲戚送礼,开始后大家还不明白,后来周煄避居佛寺、疏远父族才知道其中水深。
周煄不知该怎么开场白,看见徐岩身上的灰尘、松散的头饭,心中突然就平静了,人都来了,多少衷肠不能诉说,微微一笑道:“二表哥,还请先洗漱吧,有什么话,我们今夜秉烛详谈。”
徐岩洒脱一笑,道:“好!”
徐岩带了十几人来,看那双臂鼓胀的肌肉和虎虎生威的步伐,想来都是有功夫在身。程木作为大管家亲自领了领了他们去梳洗,又千叮万嘱厨房上不可怠慢。
待徐岩洗漱完毕,两人吃了饭,移步庭院凉亭,就着一壶清茶,慢慢说开来。
“二表哥何时启程的?路上可好?就你一人过来,二表嫂和侄儿侄女们呢?”
“接到消息要你襄理西北就出门了,早年间家里在蜀中也没站稳脚跟,姑姑去世、你又避居佛寺,受了诸多委屈,我们没法分/身,父亲一直引以为憾。幸亏来了,路上又听说了过继的谣言,心里慌得很,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情势比他们想像的危急,徐岩心里庆幸自己早下决断。
“唉,而今我是成家的人了,你二表嫂为我诞下一子一女,也算香火有继,是时候立业了。我学问上有限,至今也只是举人,在蜀中中的,估摸也有看父亲脸面的意思。自己知道自己,我还是想走武道,说不得能博个前程。”徐岩也是实在人,全无保留都说了。
“二表哥谦虚了,我看你举手投足之间自有章法,定是苦练过的。我这边真没适合上战场的帮手,二表哥能来,实在是解我燃眉之急。”
“咱们家以文立世,出了我这么好武的也是异类,没想有此机遇。”若不是西北有变,或者说主持西北军政的是周煄,家里也不敢放徐岩去,战场上刀枪无眼,后方还不能信任,徐岩的仕途真的只有靠着剿匪艰难前进了。
徐岩没说虚的,周煄对他更是交心。他需要信得过的人辅助,徐岩也要求一份功业,两厢得益。
徐岩来得恰到好处,第二天周煄就领着几千人开拔了。这几千禁军是皇帝给的仪仗和后手,真正和蛮人、叛军干架,还是要依靠边境军。
几千禁军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周煄又带了高竹和白冰,一路疾驰去了西北。
疾驰到了西北雄关嘉峪关,这是西北的军事中心,叛军和蛮人还没打到此处,大军也驻扎在这里,此时城中早已风声鹤唳。
周煄这边早就派了先遣分队通知,他们来的时候城门口有一威武大汉带着兵士迎接。先遣分队的人在旁边小声解释,这是易北大将军的嫡长子,兄弟中排行老二,如今已是偏将,独领一军。
“末将易忠见过纯睿国公。”易忠身着铠甲,自然行的是军礼。
周煄回以军礼,请易忠前面带路,一行顺利过了关口检查。
“国公爷恕罪,军情瞬息万变,家父分/身无术,特遣末将迎接,怠慢之处,还请恕罪。”三十多岁的糙汉子,就算是这样文绉绉的话也让他说的杀气腾腾,好像在讽刺周煄一般。周煄的随从护卫听得火起,直拿眼瞪他。
“无妨,军情要紧。”不管这是下马威,还是尽忠职守,周煄都不在意。
“国公爷住处安排在东城,四周都腾空了,方便国公爷随从入驻,不知您麾下的兄弟是安排在哪里?”好几千人,总不能都住城里吧,这也太娇气了!
“我带来的都是禁军,但也不要特殊化,他们不用住在城中,驻扎军营,归入中军帐下就是。”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想捞一笔功劳的,住在城里怎么杀敌。
易忠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他们都做好了这位爷是来抢功劳的,甚至帮着手下人抢功劳的准备,现在能摆出一副一视同仁的样子,至少比不出力就想揽功劳好。挤出一个笑容道:“府中已备好热水,请国公爷先行洗漱,晚上,家父为国公爷接风洗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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