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加上奴仆、雇工就更不得了。”易云笑道。
“这些房子都是给普通百姓住的,以户为单位,民间不是还有分家的习俗吗?最多三代同住,平民百姓,没那么多人。”周煄道,他这么设计有自己的用意,从地理位置上的藩篱隔断血缘的联系,选房子的时候也不会让一姓之人聚居,房屋一旦选定,十年内不允许调换。周煄要用这种方式,打破宗族的禁锢。
“百姓愿意吗?”易云对这个也不精通,她名义上是孤女,但也是生活在中上层的闺秀,爹死了马上就到了易北家中,物质条件从来都是最好的,也不了解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所需。
“自然愿意,这里返迁的都是活不下去的鳏寡孤独,有片瓦遮身已经念佛了,剩下的房屋我准备当成商品房卖,把郡守府、衙门、商会往那边一迁,再修一条商业街起来,自然就繁华了。”有了莫愁的大量财力支持,周煄可以把自己的想像都变成现实。
“商品房?又是个新鲜词,莫愁和你说的?”易云问道。
“是啊。”周煄甩锅道,“这些只是普通平民的房屋,还有针对富户设计的房屋,高门大户就不卖房子只卖地了,他们愿意怎么修怎么修。”
周煄把平民商品房收起来,把“别墅”图纸放在易云面前。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品级规制。什么品级的人住什么房子,像周煄这样的王爵,他想住小平房,别人还不敢给他住呢。
易云看了看图纸,放心道:“挺好的,看不出毛病。”
“既然你都说没问题了,那我就交给下面人论证修改了。”易云也曾督造过城墙,对建筑也是有了解的。当然,周煄给她看的目的倒不是靠她判断,只是在孕期找点事做,免得她产前抑郁。
等莫愁憋不出来图纸来求饶的时候,周煄已经把图纸修改完毕,准备动工了。
流水线作业就是快,那些士兵习惯服从命令,配合默契,一座三层小楼相互配合五天就能修完,都是早就浇筑好的模板像拼积木一样拼起来就是,房屋修好之后非常坚固,历经百年风雨不成问题。等到工匠们熟练了,一座房屋可以缩短到三天,许多小组同时动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月之内,整条街都修好了。
择吉日,周煄亲临揭匾,题名为“新街”的这一条街返迁的平民正式入住。这些人先前都是没有生活能力的流民、鳏寡孤独,现在能有新房子住,早就喜笑颜开的等着,发誓要给周煄立长生牌位。看着这些喜气洋洋的脸庞,周煄也是笑开了花。
旁人不断恭维周煄“慈悲”“爱民如子”“慷慨大方”,周煄看到的都是赋税啊、人口啊、钱啊!这些前期投资他不心疼,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在这轰隆得鞭炮声中,方溪出嫁的喜乐声淹没其中,没有激起半点儿波澜。周煄还是听易云说起,才知道方溪嫁人了。
“怎么没人通知我?”周煄诧异道,方尚志去前几天还在他跟前晃呢。
“估计是不好意思吧。”易云叹息一声,知道方溪存了不好的心思,夜宴过后第二天就送人回了方府,还派人敲打了几句,后续就没再过问,现在知道方溪嫁了,而且没找“王爷表哥”撑腰,易云又颇有些同情。夜宴之后方溪没有再上门方家人也没有上门致歉,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易云猜想这真的是方溪自作主张,方家人根本不知情。
“也不知道方家人是怎么想的,方姑娘何等品貌,居然嫁给金陵谢家皇商子弟。若是谢家子弟有莫愁一半的品貌,或者谢家有莫愁十分之一的身家也就算了,不过是这次跟在义弟背后喝汤的皇商,人才也不出众。方姑娘可是长女,她的婚事这样难看,底下的妹妹们怎么办?”易云皱眉道,其实方家人知情不知情都无所谓了,周煄肯定瞧不上他们。
“管他们呢。”周煄到现在都没查清楚方家是不是真的穷困到那个地步了,现在回想起来在方府遭遇的一切,周煄总觉得自己中计了,可惜没有证据。就算他们真的穷到那个地步,自己在这儿立着,他们要借钱救急自己难道会袖手旁观吗?宁愿用些旁门左道也不肯堂堂正正做人,周煄对这家人着实失望。靖安侯在世的时候,周煄一片尊崇之心,如今都被耗干净了。
“你就没点儿怜香惜玉的心,白跟你说了。”易云抱怨道。
我要真有这心,就该你跳脚了。周煄心里想着,嘴上没说,只喃喃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