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几位太妃太嫔那里呢?”周煄再问。
“汪太嫔早就被奉养在显王府中,她在宫中本无根基……”
“再没有根基也陪伴上皇五十年,这五十年难道她是凭运气活下来的吗?早就说过不可大意,不要轻视女人,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想这种朝小儿下手,绝人子嗣的阴狠算计,就是典型的后宅手段。”周煄怒气冲冲打断道。
“主子息怒。上皇宫中先是四大掌权妃嫔分而治之,后来上皇退位时清洗了一遍、陛下登基时又放出了大量人手,若不是我们的人集中在大明宫、东宫和棠棣所,且从来不参与后宫纷争,也不至于保留下来。因此,太妃太嫔们在宫中的势力真的是所剩无几,属下们也没有发现宫中于外界联系的迹象。您说不要在宫里伸手,以免被陛下捉住……”白霜小声辩解道,现在往内宫使劲,完全是自找死路。
“是我说的,我关心则乱,忘了分寸。”周煄叹息一声,不仅易云着急,他也着急,看着霄霄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他的心也乱了。周煄先道歉才继续问道:“你很好,你们才是专业的。你接着说,宫外就显王、襄王有嫌疑吗?”
“大臣中也有集结串联的,如今情势不明朗,恐怕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山竹插嘴道,密集的聚会不能成为指证大臣有不轨之心的证据,但至少说明他的心思浮躁,已经有择主的倾向了。
“没有证据。”白霜还是那幅冷冰冰的样子,他说话只凭证据。
周煄沉吟半响,道:“得像个办法把众人浮躁的心压下来才行。”他既然向做这个皇帝,就不能看着人心离散,最后把国家带的四分五裂。他是那个最有希望躲得胜利果实的人,自然要维护这个果实,不让人随意破坏。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主子立威。”山竹轻声道。
“如何立威?”
“不过实力、名望、人心几条罢了。”山竹慢条斯理的举例:“日后主子出门,可带全幅仪仗精兵,这些士兵都是身经百战训练出来的,个个气宇轩昂以一敌百,随着主子亮相,也有震慑效果。或说名望,也可让支持主子的大臣上书,各家商行在朝堂上使不出力,在民间却是大有可为,为主子摇旗呐喊还是可以的。再不济还可以让封地或者西北其他地方的百姓送上万民伞,增加主子的威势。”
周煄连忙摆手,这种招摇的作风是典型的反派或者炮灰用的,作为一个想成为主角的人呢,就该学主角闷声干大事的精神。
“别闹这些虚文,太子还在呢。若是我蹦跶得太厉害,太子又在这个档口去了,皇后还不真疯了。”皇后和皇帝再有矛盾,他们也相濡以沫多年,若是皇后真被周煄“逼”疯了,皇帝能让他好过。就算理智上再明白如今的江山之后周煄能收拾烂摊子,可心里多少还是会不舒服吧?
周煄刷了几十年的好感度,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山竹还有一条立威的好办法没说——圣宠。若是上皇和皇帝能旗帜鲜明的站在他这一边,那不管什么显王、襄王,都不敌一合之力。
“对了,太子如何了?”周煄现在才想起来问,说实话,他们都下意识的把太子当成死人来看,可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无人清楚。万一太子活了,那才好笑呢,他所做的一切成成了笑话。
“主子,宫中把得太严,尤其是今天白天小主子落水之后,宫中就戒严了,咱们暂时的不到消息。”白霜实事求是禀告道。
“主子不必忧心,我们的不到消息,别家势力也的不到,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山竹安慰道。
“一日没有太子的确切情况,我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啊。”周煄叹息。
现在情势已经基本明朗,能有资格争大位的也就那几个人,可皇帝的态度依旧模棱两可,周煄自然是备受喜爱的,可显王和襄王也时常入宫请安。按理说把周煄招回来应该是下定决心了,可周煄担心皇帝还在对比挑选的过程中。
在外书房坐到半夜,把该分析的、该布置的都梳理一遍,让白霜、山竹等人领头去办,周煄又拖着疲惫的身躯转回内院。
问过值守的太医,霄霄的烧已经退了,易云累了一天,正趴在床档上休息。
周煄走近,轻抚霄霄的脸,果然已经不烫了。
易云蜷曲在旁边,周煄看她苍白的脸色,想着她今天湿淋淋的模样,心中既爱且怜,担心易云感冒,拿披风裹了,抱她到主屋卧室去睡。
易云堂在周煄怀里,闭着眼睛轻声道:“对不起。”这是为她早先不分青红皂白发火道歉呢,她也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不是故意骂人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在她心里周煄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
周煄轻笑一声并不回答,把易云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不好意思装睡装鸵鸟的易云,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云娘,睡吧,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