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徒弟长大了,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拱了。”
……这什么比喻啊?!
你这么比喻哪吒知道吗?!
——哪吒肯定是不知道的,束哲临走前,又叮嘱说他以后时不时也会过来,来探望探望他唯一的徒弟过得如何。
白榆很怀疑到时候的气氛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然而就算束哲走了,有些没解决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比如,白榆还是不知道她跟哪吒到底该如何相处。
自她坦诚身份过后,“哥”肯定是不能再叫了,那……“三太子殿下”?
她与哪吒仍然是之前束哲还没来时的那样,除了偶然碰面以外,双方也都没有刻意见面过。而其中有一次,白榆就试着用这个称呼这么叫了他一下。
哪吒的眼神有点恐怖,应该不是幻觉。
——那她还能怎么办啊?!
白榆有心还想打探一下那天束哲跟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然而哪吒的表现根本没给她这么做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心里苦,打算那就一直窝在房里不动好了,反正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跟哪吒见面,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也不对。
如果她要这么做,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跟她师父一起远走高飞算了。
“斯图尔特,”她冲刚好走到门口的小老鼠招了招手,“你去帮我从酒窖里搬坛酒过来。”
“哎。”
斯图尔特满脸的诧异:“大王要喝酒?”
“嗯嗯,”心情不好的白榆随便应了一声,“快去快去。”
她知道自己手下为什么那么惊讶。
仔细算起来,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确实基本上就没怎么碰过酒。
其实少有人知道,她的酒量是从小就被锻炼出来的,家里人从小也不怎么避讳让她尝尝啤酒啊什么的。
——家人啊。
白榆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涌上心头的滋味,那日束哲所说的话仿佛又回荡在她耳边。她摇了摇头,转头又斟上了一杯酒,反正她现在也能摸着哪吒的度,他愿意留着她在这里,她的吃穿用度自然也是随她意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酒还真够烈的。
饶是白榆一贯对自己的酒量有着自信,老鼠精本身酒量也不错,这小半坛灌下来也有点多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烧得慌,摇了摇茶壶发现已经没水了,有心叫舒克或者斯图尔特来倒杯水,却发现这群不靠谱的家伙平时没事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勤,这会儿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算了,大不了她自己倒。
当白榆拉开门时,她立刻就发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原本她感觉倒还好一些,这会儿让夜晚的凉风一吹,顿时觉得上了头,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更别提意识模糊的问题了。
这晕的让白榆有些烦躁,她干脆也不拿茶壶了,打算直接去厨房那边找找,或者在路上遇见舒克他们的时候随便吩咐一句就成。她全是凭着自己的印象找着去往那边的路,事实证明白榆虽然醉意颇重,在醉酒状态下找路的能力还是不错的,竟然还真被她找到了。
……尽管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哪吒皱着眉看她,言外之意也很明显。
白榆低着头,叫了声“三太子殿下”。
由于夜色的关系,她看不清楚哪吒的表情,但就语气而言,她可以肯定依旧不怎么好看。
“我说过,”他道,“用不着这么叫我。”
大抵是由于醉了酒的缘故,白榆也变得有几分口无遮拦起来。
“不然呢?”
她直接问道。
她看见哪吒嘴唇动了动,如果要说的话,她感觉会是些什么“就如同以往那样”的话,但也就如同她想的一样,他又将这话咽了回去。
毕竟现在的白榆并不是当初在如来佛祖面前拜他为义兄、事后还恭恭敬敬地供奉牌位的老鼠精。
白榆笑了笑。
“按理说,我没有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她倒退了一步,脚步有些虚浮,以至于差点栽了一跤,白榆后知后觉地看向哪吒扶了她一把的手。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他走?”
听见这句问话,白榆心里莫名有些怒气。哪吒仍然抓着她的胳膊还没放开,她只消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的脸庞。
“因为这个。”
她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拽住了哪吒的衣领,直接贴了上去。
……
凉凉的。
大脑当机的白榆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