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南宫清晏点点头:“已经说过了。”
于是南宫辙更加苦恼了,要不是他天生一张严肃脸,穆白怀疑他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仰着脸寻思了一会儿,南宫爹爹一拍掌:“有了,这次说说你马伯伯手下遇鬼的事儿吧。”
( ⊙ o ⊙ )!穆白小小惊了一下,在只有两个小孩在场,天色又暗下来的情况下,说鬼故事?这老爹真有创意。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南宫清晏,见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静等故事开场的样子,穆白想,或许这两个都是重口味的,倒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于是南宫爹爹的鬼故事专场就这么开始了:“你马伯伯的一个手下有一次去淮清镇,听说那边有个人中了邪,天天要么哭喊不休,要么杀鸡打狗。据说是什么搅家鬼上身,当地人请了个和尚来做法事。你马伯伯那手下向来胆大,又不信邪,便跑过去围观。只见那和尚先是坐在院中念念有词,接着这么结了个手印,又向右上方凌空抓了三把。”
南宫辙双手握拳,拳心朝上,又把两个小拇指和两个大拇指伸出来,分别搭在一起,表明便是这么个手印。
然后继续道:“……那和尚拿出一个葫芦来,做了个往里扔东西的动作。又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通,蘸水到处洒一洒,便说把搅家鬼抓走了,又净化了屋子,此后家宅可恢复安宁了。众人看热闹的看热闹,信服的信服,一个个心满意足。只有那人是个愣子,冷笑道:‘要是抓鬼都这么简单,自己来不就得了,要请和尚何用?’旁人纷纷道:‘噤声!不可冒犯菩萨。’那人道:‘我就不信这劳什子有效果。’便结了个手印,又凌空向外抓了几抓。果然什么也没发生,于是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他们此时已身处郊外,放眼所及都是高高矮矮的山丘,冷雨绵绵,行人绝迹。穆白生生打了个哆嗦,知道高潮要来了。
果然:“然后那人就开始往回赶,天黑了,骑马走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那天又没什么风,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张七窍流血的大白脸,紧紧地贴在他脑后,正呼呼地往他脖子上吹气呢。看他终于回头,慢慢地咧开了嘴,露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来,那张开的口中,是一截断了一半的血红的舌头……”
穆白并不怕鬼,但在这种环境下,听这么一个“传说中发生在熟人身上”的鬼故事,还是忍不住背后嗖嗖地冒凉气。他忍不住不靠谱地想,穿书都发生了,有没有可能鬼灵精怪的也跑出来凑热闹啊?
这么一想,似乎远近的呜呜风声都可疑了起来,几乎有种风声鹤唳的味道。
南宫清晏却是依旧很镇定,只是一张小脸绷得更紧了一点:“那后来呢?”
南宫辙道:“那人生生便吓晕了过去,颠下马来,摔掉了半条命。回来后迷迷糊糊地躺了半个月,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一直叫着有鬼有鬼,最终也没救过来。”
还真的出了人命?穆白的汗毛真正地竖了起来。
也就南宫清晏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还能在这当儿以探讨学术问题的口气问道:“那么说,世上真的有鬼了?”
南宫辙摇摇头:“谁知道呢?后来你马伯伯派人去淮清镇查了一番,也没查出个端倪来。倒是这事儿传得挺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人呐,一辈子连人事都难弄明白,还管他鬼神的事儿做什么?真遇上了也是命,没办法的事儿。”
南宫清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发挥他沉默是金的好品格,再次不说话了。
亭子里又恢复了迷之沉默。穆白快哭了,这这这,气氛还不如讲故事之前呢。
雨终于慢慢小了下去,南宫辙把两小孩又抱上马,大披风一卷,准备再次出发。温暖感蔓延在小小的空间里,穆白心下这才松了一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唰啦一下,大披风被拉开了,露出灰蒙蒙的天光来。穆白奇怪地看过去,就见南宫清晏拉开了披风,一脸严肃地回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穆白奇怪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你坐在我前面。”南宫清晏严肃地说。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穆白,在同样不知小孩心里都想些啥的南宫辙的帮助下,费力地跟南宫清晏换了个位子。
等到坐在身后的南宫温温热热的鼻息喷在他脖子上的时候,穆白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未来的反派BOSS,似乎……也没他表现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嘛,还真以为他如此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