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西域虫母会突然出现一个强力后援。
穆白在千钧一发之际得南宫清晏提醒,稍稍闪避了一下。但来人显然功夫比他高出太多,击在后心的一掌虽未完全打实,却也有八/九分力道传到了身上,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摔倒地上后眼前发黑,口里发甜,挣扎着用手抹了一把,全是鲜血。
怕对方会追上来补一掌,双手一撑想要赶紧起身,稍一使劲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立刻软倒了下去。
一双手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地扯了起来。穆白头晕目眩地看去,南宫清晏近乎惊恐的表情在眼前分裂成了好几个,看起来有点逗。但胸闷气短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吐,实在提不起精神来调侃他两句。
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刚刚他们打倒西域虫母九成靠运气,顺子吸引了她的火力,他和南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虫母弄出来的虫子都没解决完,又来一个帮手,局势实在太不妙。
为今之计,赶紧脱身才是正经。
南宫清晏显然也和他想的一样,丝毫没有犹豫,将他往身上一架就开始往舒啸山庄的方向跑。穆白脑袋垂在南宫的颈边,有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和鼻中涌出,糊了对方半身,月色中看去黑乎乎的一片。
南宫显然有些慌了,一边驱逐着飞舞的大黑虫,一边小心地晃了晃半死不活的穆白:“阿白,你怎么样?阿白?!”
说话间,用力地将短剑挥过,无数飞虫噼里啪啦地弹开。但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穆白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幸好南宫及时将他往上一托,穆白于是又像一口破麻袋般向上颠了颠。
大约是受伤的缘故,他整个思维转得有点慢,意识晃晃悠悠了不知多久才反应过来,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顺,顺……”
“已经不行了。”明白他在问顺子的情况,南宫清晏停顿了一下,简短地说。
“……哦。”穆白心里又沉了几分,看南宫走得艰难,想要自己也出点力,奈何别说提气了,被南宫架着都震得胸口疼,根本有心无力。
“想走?没那么容易!”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是方才的来人。刚开口还在远处,话音落下已经近在耳边。南宫清晏忽然一个侧身,将穆白转过了大半个圈,接着两人一齐远远地飞了出去。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又遇到一个斜坡,骨碌骨碌地一气滚到了底下。穆白缓过一口气时,发现南宫清晏已经跟来人动上了手。
那人一手抱着黑乎乎的一大团,赫然就是不知死活的西域虫母,她身上的豆兵和涅槃蛊不知来人用了什么方法已经除尽了,现在看起来有些像被白蚁啃得七零八落的树段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前端为平的短刀,出手怪异又狠辣,招招致命。南宫清晏方才战过一场,又带着他跑了半天,显然难以招架,只能靠着独到的轻身功夫,忽左忽右,围绕着他兜圈子。
那人显然想要寻隙结果了穆白,但几次都被南宫清晏缠住了。眼看大片的虫子又寻了过来,南宫急了,实在分不出身,只好对着穆白喊:“跑!”
穆白勉强在怀中掏了掏,回喊:“让开!”
南宫瞬间嗖地弹开,穆白将许瑞的小发明一股脑儿地扔了出去,也不管它们有没有起作用,踉踉跄跄地向密林深处摸。
后头砰砰乓乓地炸开了大团烟花,南宫清晏追上穆白,继续架着他跑。他们方才一滚滚出了好远,都有些难辨方向了,只得顺着隐蔽的方向去。好在西域虫母受到重创后,对虫子已经控制不住了,它们暴动了一阵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爬。
只有那些从西域虫母血肉上长出来的虫子,还有一些嗡嗡地环绕在主人身侧。
南宫清晏大约嫌架着穆白不太好走,索性将他背在了背上,穆白看到他的左臂软软地垂着,一直没动,知道是方才他架着自己为躲避来人的攻击,生生以左边受了一掌,骨头应该断了,不知还有没有内伤。
他们来时便是从山道上绕到了舒啸山庄附近,现在不辨方向地一跑,周围全是参天的古木和嶙峋的怪石,连天空都看不到了。南宫清晏弄死最后一只紧追不舍的大黑虫,小心地将穆白放下,然后轻声地召唤着他的豆兵。
“它们还能跟过来?”穆白小声问。来人一副非要找到他们不可的架势,在附近转了好几圈,他搜寻时动静很大,一直在骂骂咧咧,加上嗡嗡飞的虫子,倒是起到了很好的警报作用。
“嗯,蛊虫养得慢,不像一般的毒虫召之即来,但对主人的感应也会强很多。”南宫清晏回答,继而松了口气一般,“你能说话了?还好吗?”
“缓过来一些了。”仗着黑漆漆的环境中南宫看不清楚,穆白擦了一把鼻子里黏黏糊糊往下淌的血,小声回答。
事实上,他现在倒的确没有像刚才那样疼了,却浑身发冷,从骨子里往外冒的那种冷,牙齿都要打架了,也不知道是流血太多了还是别的缘故。他尝试着提起内力暖暖身体,依然是一调动真气就胸口发闷,气血上涌,心知不太好。
方才那一掌打在后心,实实在在受了严重的内伤。只是他第一次受这种伤,不能判断严重程度。只知道相比之下,上次被左怀月抽的鞭子,实在是算很轻的了。
豆兵窸窸窣窣地爬了进来,南宫清晏指挥着一部分在身边守着,一部分兵分几路,想要引开一直在附近转悠的那人。
果然,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小崽子们,给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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