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公司可绝对是明码标价,我坑谁也不可能坑你,你可是我上大学创业时候接的第一单生意。”李洵舒朗一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颇有绅士风度地邀请程然诺入座。
“屁,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程然诺抱着玫瑰花坐在车内,摸摸真皮座椅又摸摸GPS,感觉每一处都应该属于自己。
“可别这么说,我们这做网络外包生意的不一样,出去谈生意必须开好车,哪怕今天没地方睡觉了,砸锅卖铁,贷款也得买好车,不然人家一看你个公司老板开个破奥拓,肯定觉得这公司想骗钱,还没实力。”李洵边向程然诺解释道,边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给程然诺,程然诺之前在大巴上又是哭喊,又是嚷嚷的跟李洵聊了一路,喉咙早就如火烧火燎,她一接过纸杯咖啡就大口喝了起来。
“哈,所以,老实说,我的网站开发和维护,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你在做?”程然诺睥睨着他。
李洵笑道:“说实话,那个网站还真是我亲手开发的,但后来公司逐渐人多起来了,有了技术部市场部各个部门,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你的网站目前是由我们公司最顶尖的软件工程师在维护,按道理说,这个网站该交给市场部去联系你,但因为你是我上大学创业时的第一个客户,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由我亲自来联系你。”
程然诺满脸嫉妒地望向他,“好羡慕你啊,我也是从大学开始创业,你都已经在写字楼里开办公室,还拥有这么多的部门,可我现在还是这幅德行……”
“创业初期都是很艰难的,我还记得那时候到处发小广告,恨不得给融资商下跪喊人家大爷的日子,就算到了现在,看起来我的公司蒸蒸日上,但其实还拖欠银行一大笔的贷款,总之做生意的都是各种三角债,你借我我借你,看似风头正盛,动不动固定资产就几千万几个亿的,其实关键时刻两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啊。”李洵的口气逐渐从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开始变成那个网络上日日同程然诺调侃的创业人。
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程然诺觉得两人格外熟悉,或许是之前在网络上已经聊了许多年,再加之都是创业人,格外能体会到彼此的艰辛,两人的话题滔滔不绝,竟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危钰家的小区门口。
“一个有起码风度的男人,是绝不会让女友主动上门赔礼道歉的。”李洵灼灼的目光望着程然诺,冬天的傍晚总是黑得特别早,车顶只亮了一方昏暗的小灯,程然诺没有看向李洵,“不是赔礼道歉,只是想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情。”
“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如果一切顺利,给我发条信息我再走,不然的话,我就接上你,宾馆或者我家,还有我的办公室也有床,虽然你个子真挺高的,不过应该能容得下。”
程然诺不由一笑,“谢谢!”
李洵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漫过一片泓滟的光波。
程然诺刚一打开危钰家的大门,就瞧见钟诚和危爷爷正睁大眼瞧着自己的,不由吃了一惊,“你,你们干嘛?”
“我,我,我们以为是是小危危……”钟诚磕磕绊绊的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爷爷就打断他,“行了,钟诚你闭嘴,听你说话能把人憋死。”
钟诚识趣地合上了嘴,爷爷和蔼地看着门口的程然诺,“小诺诺,危钰没跟你一块啊?”
程然诺怔了下,“他,不是早就……”
“找我有事?”危钰冷冽的声音从程然诺背后响起,程然诺愣了下,却见他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地走了进来。
“刚才打电话,你不是说你去老汽车站接……”爷爷的话还未说完,危钰就道:“嗯,我刚是出去办点事。”
“那个,小诺诺啊,你那一大束玫瑰花是危钰送的吧,你瞧这孩子,看着怪木讷,其实特别有心……”坐在轮椅上笑呵呵的爷爷,被冷若冰霜的危钰推进屋内。
程然诺拦住正欲离开的钟诚问道:“钟大叔,刚爷爷什么意思,危钰去老汽车站接我吗?”
钟诚站在门前结结巴巴地道:“上午他他他,他打电话问你回来没有,我我我我们说没有,问问问问他为啥你俩没在一块,小危危不说,晚晚晚点他让我查从沧远过来的大巴车时间,然后他他他……”
“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家?”危钰关上爷爷房间的门,冷冷地问道。
钟诚一愣,没敢说下去,转身正欲开门离开。
危钰却冷声道:“我说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