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第二天一早就敲开了周宅大门,周太一脸不乐意地去喊女儿,叮嘱:“不许跑出去啊,有什么话就在家这边说……兔崽子,成天往我门上跑。”
周小柔前一秒还在揉眼睛,后一秒就飞奔出来,甜甜地喊程鸣哥。
程鸣开门见山地提到了她上次的建议,表示自己愿意去鹿呦呦那儿,麻烦她跟鹿呦呦说一声。
周小柔很是高兴,握着程鸣硬邦邦的胳膊说:“早该这样了,哥,我等你这句话都等好几天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跟呦呦姐讲。就是那儿肯定很忙,呦呦姐说他们人手不够,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不过时间有弹性,又在学校里,工作学习两不误。哥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你看你又黑了还瘦了。”
程鸣将她一双手撸下来,说:“行了行了,男人黑点瘦点才像话,硬要白白胖胖跟个粽子似的,等着被人扔进锅里煮吗?”
周小柔抓着辫子嘿嘿笑,看到程鸣神秘兮兮地向她招了招手,很有默契地往他跟前凑一步,听他道:“你跟她提这件事的时候,别说是我主动要求的,你得迂回着来。”
周小柔老实,脑子转不过弯来:“可就是你跟我说的呀,不然我要怎么跟她讲呢?”
程鸣拧眉道:“傻子,你就说看我在家里整天游手好闲,一个人呆着没事做,想帮我找份事做不就好了?然后等她一说要我过去,你就立马过来通知我。”
周小柔点头又迟疑:“她要是不说那话呢,怎么办,我该怎么跟她说你要上她那儿啊?”
程鸣气得腮帮子疼,弹了下她脑门,刚要教育,就见一人在后徘徊。他一抬头,立马怔住——鹿呦呦带着几分尴尬地看着他们,说:“小柔,你妈妈在喊你。”
小柔吐着舌头朝程鸣做鬼脸,说我们是不是暴露了。程鸣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张脸挣得通红,继而腿下一抹油,跑了。
没头苍蝇似地撞上自家大门,程鸣方才如梦初醒,继而无地自容地恨不得一死了之,他既没作奸犯科,又没杀人放火,至于这么慌慌张张吗?
那次偷酒被她撞见,还不是理直气壮地要她不许告诉别人?
二十冒头的小伙子,有极度的自信和极度的自卑。
一个瞬间的顿悟,往里日里被忽视的东西此刻一个个摊开了摆放在面前,于是这也不对,那也不好,认知里的一切都得到了刷新。
他讨厌自己泛了黄的T恤,蓝色运动裤,一到下雨天就进水的运动鞋,也讨厌自己虚伪的态度,脆弱的自尊心……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很弱,弱爆了。
而当鹿呦呦叩开他家大门,带着一抹淡淡然的笑意问“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的时候,他心里那个小火星又亮了一亮,照向了前面的一方小路。
和鹿呦呦在一起,永远让人觉得舒适又放松,如果你想倾诉,她会是很好的倾听者,如果你保持沉默,她也绝不会刨根问底。
程鸣跟她肩并肩走在一起,起初无言,走出这条巷子,两人又一起发声。鹿呦呦忍不住笑出声,说:“你先讲。”
程鸣声音闷闷的:“就是想问你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去办公室。”
鹿呦呦说:“是这样的,早上起来有点头重脚轻,我猜大概是有点感冒了,就吃了一颗药,又接着睡了一会儿。”
程鸣急得恨不得把手贴她脑门上量体温,埋怨道:“你一个女人孤身在外要懂得照顾自己,别等身体出了状况才想着补救。我看你就是晚上睡得太晚,抵抗力下降!”
鹿呦呦好奇地看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睡得太晚了?”
“……”程鸣说:“我猜的!你也不想想你每天晚上十点多才到家,等洗过澡爬上床,肯定已经不止十一点了,还不晚?”
鹿呦呦说:“有道理,我以后是得早点睡。”
程鸣问:“你呢,你刚刚想说点什么?”
鹿呦呦说:“哦,就是想问问你,咱们俩去哪吃早饭。”
程鸣想了一想,说:“有个地方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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