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静没急着回后院,先到前衙找卓君兰探口风,不过扑了个空,曹先说皇帝宣召,大人进宫去了。
卓君兰很受皇帝待见,时不时就被宣进宫和皇帝交流感情,最近尤其频繁,卓文静敏锐的觉得皇帝可能要有大动作。虽然卓君兰什么都没说,表现的还和以前一个样,但从京兆府人事以及决策等方面细微的变动上仍能窥见一二。做的这样不易引人察觉,就连曹先和时彦这两个左右手似乎都被瞒在鼓里,卓文静再没政治敏感度也知道京城的天肯定要变了。
卓文静不敢随便打听,难免有些忧心,如果皇帝想做什么至少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布局策划了,她只庆幸自己出于对卓君兰的安危考虑提早委托胡白制定软甲给卓君兰护身,至少可以防一防“明面上”的刀枪……卓文静早就发现这年头的人真的挺喜欢搞刺杀的,哪个官员被刺杀受伤身死这样的事情众人早就见怪不怪。
她问曹先知不知道文弗有没有在家。
曹先没关注赏花宴的事情,只知道文弗又出门去了,想了下肯定的点点头:“回来了。”
卓文静一脸苦逼,她认真的思考着负荆请罪的可实施性:零。
不脱衣服算什么负荆请罪。
不管怎么说乖乖认错吧。
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在树荫下翻花绳。
京兆府的后院结构简单,责任分工明确,整体上来说就像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公司,文弗就是最大的管理者,卓君兰顶多是名誉顾问,卓文静就是成天瞎晃荡不管事的“二世祖”。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事情也少,所以文弗吩咐下去,让众人各自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休息,只需要出门之前进行报备就可以了。
卓文静看着两个年龄一样大穿的像双胞胎的小姑娘脑袋凑一起玩这个,不由得莞尔一笑。
也就文弗这里还能看到这份童趣,她就喜欢小姑娘活泼可爱一点。
嗯,不像自己,从小到大都散发着一种懒到深处自然宅的气质,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兴致缺缺,童心童趣这种东西她身上从来都没有过。
卓文静望天。
两个丫头看到她,也笑着和她打招呼,一个去通知文弗,另一个引她在没太阳的地方呆着,拿起蒲扇给她扇凉,彼此都很熟悉了,说话也不拘谨。
卓文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文弗一定提前跟她们两个打过招呼了,放平时她直接就进门了,哪里还用人通报,自己还得在院子里等……这是见亲娘呢还是拜见老佛爷呢?
她内心哀叹,不知道自己这回会被晾多久。
没一会儿进去通报的小丫鬟就出来了,见了她抿着嘴一个劲儿的笑,卓文静纳闷儿的问她:“我娘说什么了?有让我进去吗?”
小丫鬟笑嘻嘻的摇摇头:“夫人说,哦,不理她,看她有没有胆子进来。”
卓文静苦着脸,心说这什么意思啊?瞅瞅小丫鬟的笑脸,觉得文弗心情应该还好,犹豫片刻,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
她打开帘子,往屋里瞅了一眼,文弗倚在雕花镂空的窗户边上,出神的看着窗外,拿着美人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黄昏的阳光和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户的格子落在她身上,光和影的作用下给人一种现世安稳岁月安好的美好感觉,好似美人入画,又好像画中的美人走了下来。
卓文静都有些不忍心打扰这份安宁。
好吧,她是不敢。
还是文弗先开口说话,她叹了口气,侧脸很忧伤:“都是娘的错。”
卓文静:“不不不,不是不是,我的错。”
文弗语气真诚:“你还小,我这么逼你做什么?”
卓文静点点头,又摇摇头,讪笑:“没有的事。”
文弗摇着扇子,做出一副思量的表情:“你父亲的意思是招上门女婿,我拿这个和你孟伯母说了,她不会让儿子入赘我们家的,所以,没戏了。”
卓文静:“……”
“没就没了吧。”文弗微微笑着,“再可惜,也要顾及着儿女的想法,你说是不是?”
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就是听出来了,卓文静才觉得愧疚:“娘,是我不对。”
“我没怪你。”文弗挥挥扇子,慢悠悠的说,“开始是生气,后来就不气了,你好好谢谢不明吧。也多亏了你这一闹,我跟你孟伯母才能冷静下来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你孟二哥有别的打算,短期内是不可能定亲的,孟伯母劝不住他,正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好在有你这个台阶可以下。”
卓文静大吃一惊:“孟伯母知道、知道不明假扮的我啊?”
“这倒没有,她没见着不明。”文弗到这里才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慌了?真是胡闹。”
警报解除!
她娘就这么轻轻放过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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