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陆离追上沈云瑶,把侍女都打发走,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才把她给哄好,钟陆离就纳闷儿了,云瑶和老九好像没什么交集吧?为什么云瑶那么排斥老九呢?
他又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沈云瑶对时彦的不喜,每次他提起时彦的时候沈云瑶难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边是喜爱非常的未婚妻子,钟陆离不想一直这么为难下去,打定主意就算再惹沈云瑶不高兴也一定要弄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误会。
钟陆离做足心理准备,语气温柔又委婉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沈云瑶果然色变,可碍着钟陆离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实在不好发作,再者这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理所当然的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隔阂,沉默半晌,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怎样看待分桃断袖之事?”
钟陆离一瞬间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反感的神色:“提这个做什么——”他忽然打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纠结为难的神色,十分勉强干巴巴的说道,“反正跟我们没关系,管它作甚?”
沈云瑶看到他神色转变,心里咯噔一下:“你是不是知道?”
钟陆离脸色也变了,慌忙道:“你千万别说出去,老九他也是可怜人,若是被他祖父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钟陆离无奈道,“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勉强你,可我不能一而再因为这个和老九绝交,他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说他没对不起你?”沈云瑶不可置信,脸色冷了下来,愤怒的看着钟陆离,“你置我于何地?”
钟陆离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老九是断袖没错,可他跟那些狎玩男人的下作东西不一样,他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男色!除了断袖这一点他哪里不好?圣上赞誉他,长辈喜欢他,年纪轻轻他就已经是京兆府少尹,随卓大人破获多少奇案悬案,我跟他是兄弟和置你于何地有什么关系?”
沈云瑶忽然愣住:“你不知道?”
钟陆离无奈:“知道什么啊?云瑶你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低声说道,“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清楚吗?”
就是清楚所以才更加忍受不了!
沈云瑶目光直视着钟陆离:“看来你那位兄弟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对你是什么心思了。”
钟陆离无力:“云瑶,你真的想太多了,时彦怎么也不会看上我的,我们真的……”
沈云瑶打断他:“两年前侯府设宴,我在花园中闲逛,亲眼看到他趁你熟睡对你——”她脸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我本来不知道他……的那人是你,后来听到你说起那天醉酒在亭子里睡着,结果生了一场大病的事情才知道那是你。”沈云瑶咬着唇,“现在想到那一幕,仍然觉得恶心!如此卑劣无耻之人你还拿他当兄弟,他分明就是觊觎你!”
钟陆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些话沈云瑶憋了许久,索性一次说个痛快:“前一阵子我碰到他,便拿此事来试探他,他大概没想到我的记性会这样好,一下子就慌了,求我别告诉你,我凭什么答应他?!”她眼睛红了,一脸委屈的说道,“他不要脸,我还要呢,还骗我已经放下你了,再也不会打扰你,结果转头就追到了这里,我如何能忍?!”
钟陆离仍然不敢相信,听了沈云瑶的话简直五味杂陈,想了想第一次决裂前后时彦和自己相处的模式,还有他对自己的言语神态,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
钟陆离心中忽然有种遭受欺骗的失望以及些微的反感,当初他和时彦决裂就是因为发现时彦喜欢男人,他劝时彦迷途知返无果,无法接受之下整整一年都不曾与对方来往,可到底放不下这段兄弟情义,找到机会便于时彦和好……这不代表他从此就对断袖龙阳毫无芥蒂了,他的想法从来没变过。
彼时能忍,是因为他看重和时彦的情谊,可他绝不能忍受视如亲兄弟的人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这是他的禁忌,钟陆离的心胸还没有宽到可以坦然接受的地步。
钟陆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睛里仿佛有某些东西悄悄地变了,他轻轻握住沈云瑶的手:“相信我,云瑶,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会找时彦问清楚,但不是今天。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恐怕他们真的要一刀两断了。
另一边。
和钟陆离分开后。
时彦走的极快,唐非被他拉着走走跑跑才能跟得上,他也看不清楚时彦的表情,有些发愣的从侧后方看着时彦,心里很不安。
他们偏离路径,绕到青云阁不会有人经过的侧面,时彦松了唐非的手,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别对人说。”
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唐非还是郑重的点点头,想到时彦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便绕他面前点了一次头。
时彦脸色疲惫:“你回去吧,他们若是问起就说我在休息。”
唐非担心的看着他,迟疑着点点头。
看着时彦离开的背影,唐非少年老成的叹口气,他觉得时彦现在很难过,可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想了一会儿,仍然毫无办法,更不知道找谁,因为除了钟陆离时彦好像没有朋友。
他胡思乱想一会儿,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更多肯定的想:我以后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事。
然后他想到搬到京兆府之前发生的事情,尽管那时他尚且年幼,可那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还有他当时的感受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他发了一会儿怔,然后发觉自己已经不会有任何伤心或者难受的感觉。
唐非眨了眨眼睛,没有回去找卓文静,漫无目的的在青云阁四处走动。
青云阁有一间茶室,茶室有一部分藏书可供人阅览,所有的门都是敞开的,侍者正在煮茶,书架前有一名年轻公子背对着唐非看书,投入的连有人走到他身后也没有被惊动。
唐非没刻意打扰他,仰着脸看书架上都有什么书,没发现和机关术有关的便无趣的收回目光,走到这位年轻公子一侧悄悄偏头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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