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真会退我们多交的那一成?”
“能退,我们就相信大老爷二老爷。”这是最实际的说法。
贾赦郑重点头:“自然,不过还请大家等一等,不单是这里出现了这种胆大包天的管事,其他地方也有,我们需要整顿一下。三月份时,我和二弟会再来庄上,到时候来与大家结算清楚,多的那一成都退给大家。这管事我们就带走处理了,庄上不能没有管事,你们推荐一位你们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个管事,有什么事情可到荣国府来找我。”
佃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相信这个吸血的管事真的被东家弄走了,大家围成一个圈,最后派了一个代表出来。
“我们选杨管事,他是二管事,挺照顾我们大家的。”
杨管事现在可谓受宠若惊和胆战心惊,贾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行,就杨管事。现在给杨管事分派一个任务,统计一下每家每户是从什么时候多收的,总共多收了多少银钱,三月份之后,我和二老爷再来时,比照着统计数量退还大家的租子。”
气愤填膺的兄弟俩又赶往下一个庄子,至于那名管事,被捆得死死地,丢在了最后那辆破烂的马车上,老周好像是故意折腾这管事似的,马车颠簸得厉害,管事被折腾得口吐酸水,浑身没力,根本没有力气逃跑。
早上出门时,贾赦倒是向红叶提了邀请先生那事,说余秋今日会来府上给一个答复,让母亲留意一下,若是余秋答应了,便让府上安排就是。
不答应,贾赦心里嘀咕,他再接再厉继续找呗!
余秋走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外城走到内城荣宁大街,在荣府门前站了许久,这才敲开荣府的大门。
门房心里松了口气,他其实早已看到这位年轻的公子在门前徘徊,有事或者找人,你倒是敲门啊,这样不上不下的,搞得他心里也不上不下的。
“这位公子可要找谁?”门房很是有礼有节地询问。
余秋拱手一礼,“劳烦老伯通报一声,就说余秋来见大老爷,昨日与大老爷约好的。”
门房一听,连忙道:“好好,余公子稍等。”门房老伯转头吩咐小厮,“小幺儿还不赶紧去通知老太太。”
说罢门房把门大开,“余公子请进,大老爷事先嘱咐过,您若来了,直接进来就是。”
余秋心道,荣府这下人好生礼貌,而且这规矩真好。
门房把余秋让了进来,自有人引导余秋往前厅去,不过等了不到半刻钟,一位气质凛然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此时东院,张氏正与其母张老夫人说话,本来昨日张老夫人就该来探望女儿的,只是恰好家中有客到来,耽误了时间,这才今日来的。
张老夫人每逢十天来探望女儿一次,这马上二月份了,三月份女儿就要生产了,越到后面越是危险,张老夫人很是担心女儿。
张老夫人说什么,张氏都认真听着,也点头应承,当然母亲某些观点已经不适合荣府的,她不会反对,只是自己心里清楚就是。
有下人进来回禀张氏,说昨日老爷提起的余先生已经如约前来,正在前厅与老太太交谈。
张氏点了点头,打发下人离开,表示知道了。
张老夫人就趁机问道:“静姝,你爹这几天上火。”
张氏神情诧异,“爹怎么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为难?或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娘不妨给爹泡点清火的东西喝喝,菊花茶、黄连茶?”
张老夫人好笑地摇头,“算啦,娘直接问你吧。你爹不是自认为桃李满天下么?瑚儿请先生一事,你和女婿怎么不事先让你爹帮忙?”
张氏愣住了,半响醒过神,捂着嘴笑了起来,“娘,爹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呢?和老爷最近的行为有点像呢。”
张老夫人洗耳恭听,张氏没说得太过于详细,只说道:“瑚儿请先生一事,是婆婆让老爷操心的,不让老爷先请父亲帮忙。婆婆...在重新教导老爷和小叔,母亲可能不知道,老爷和小叔连账本都不会看。”出嫁从夫,张氏以前也没多想,反正家务事一向都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只管在外拼搏就是,只是婆婆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无言以对。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老爷和小叔现在感情融洽许多,我想这是婆婆希望的,家和万事兴。”
张老夫人只是要一个结果,回去好堵住张老太爷的嘴,张家与荣府的情况不相同,张老夫人也不会过多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