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小厮出什么问题,红叶让赖坚再多派了两个人,三个人互相有个照应。
再来说金陵荣府祖宅,京城下雪了,金陵自然也下了雪。江南这一带不兴烧炕,只是点火盆,屋子角落已经点了八个火盆了,倒是不至于冷着两个主子。
两人的病已经好了,这一番折腾反倒是身体锻炼好了,昨夜猝不及防下,下了大雪,两兄弟也没有着凉。
不生病的时候,十五遍孝经,兄弟俩一个上午就抄写好了,连续持续一个来月的读书,贾赦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会他咬着毛笔,看着对面一本正经依旧在看书的弟弟,心中又在想着,老二还真是会装,他肯定也忍不住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在金陵这段时间,除了为父尽孝,兄弟俩也不可能不外出。
这不,大门口已经有人在大声喊道:“世子爷,今日你总不能再推拒了吧?咱们一行人去赏梅花啊,后佛山寺庙里的早梅开了。”
贾赦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正要往外走,他的两个小厮熊明达与巴元华立即跪着抱住他的腿不让走。
“老爷,您的孝经虽然今日抄写完了,但是您答应给老太太讲的故事还没有着落,您可不能外出,否则别人该说闲话了。”
“老爷,您若是出去了,等回了京城,老太太会迁怒我们的,求老爷大发慈悲。”
贾赦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胡说,老二还能与学里先生探讨学问,我咋不能与游人出游赏梅?”
本来不关己的贾政幽幽地看了一眼大哥,“大哥若是羡慕,不若待会与我一道去学里与先生们探讨学问?”
贾政最近心里很烦躁,本来以为他的学问可以吊打族学里的先生,却不想他口笨,辩论起来竟然输给一位年不过十五的学生。
大门口管家林业不能擅作主张打发客人,请了客人进屋,他进去禀报大老爷二老爷。
所以林业进来时,就看到老大爷的两位小厮抱着大老爷大腿不让走,林业使了一个眼色给两个小厮,小厮这才放开贾赦的腿。
林业恭敬地道:“大老爷,敖老爷我已经请进屋,劳烦老爷去待客。”
贾赦看了一眼林业,迟疑着没有动,林业又道:“老奴想着过不了几日,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大少爷二少爷的书信该到了,上次回信老爷可是夸下海口......”
贾赦顿时偃旗息鼓,想到母亲看他又是像以前那样的目光,转而又偏心老二去了,贾赦心里就不舒服,他沉着脸走出了书房。
林业跟在他身后,心道他算是摸准大老爷的命脉,只要提到老太太,大老爷一准听话。
屋中的客人也是贾家族人,名贾敖,贾赦贾政同辈份的兄长,年纪比贾赦长两岁,这人也是一贯的游手好闲,背靠荣国府宁国府,虽说贾敖家不怎么大富大贵,但是吃穿不愁,金陵知府县令等等大官小官对他都挺客气的。
贾赦贾政回金陵为父守孝百日,贾赦以前什么德行,贾家族人也有耳闻,贾敖就是想在这段时间找个钱袋子,可惜不管他怎么约贾赦出去,贾赦都不肯,贾敖嘀咕,贾赦到底不像传闻中那样。
贾赦抹了一把脸,进了大厅,“敖堂兄,对不住了,弟弟守孝呢,热闹的活动还是不参与的好,免得深夜梦里被父亲教训。”
贾敖顿时一个激灵,七叔父?咳咳,这可是死人,要是因为他带坏贾赦,还魂找他怎么办?贾敖赶紧打哈哈:“别,是兄长考虑不周。”
贾赦端着矜持的笑容,陪着贾敖说了会话,贾敖自己呆不住,赶紧走了。走出荣府,贾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贾赦在大门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贾敖回头拍了拍自己胸膛,赦堂弟干啥那样看着他?脚底下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也走得飞快。
林业在贾赦身后偷笑,贾赦郁闷地回到书房继续看书,但是最近实在看不下去,待午饭过后,贾赦真厚着脸皮要跟着贾政去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