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对她的声音有反应,也问过她几次,“他在说什么?”
拿完药后,路渺终于克制不住心里困惑,问他:“你是不是只听得到我说话?”
乔泽看了她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却是将她带上了三楼的耳鼻喉科。
他的主治医生徐冒升也在。
走到门口时路渺被乔泽压着肩膀推进了屋里,看向对面须发发白的老医生:“人我给你带来了。”
之后便看到老医生以着一种研究外星人的眼神打量着她。
“小姑娘哪里人啊?”老医生问。
乔泽看她:“他说什么?”
“……”路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如实回他,“他问我哪里人。”
又问他:“怎么了?”
“没事。”
说话间乔泽已看向了徐冒升:“情况就你看到的这样。”
徐冒升也诧异了,又以着那种打量外星人的眼神打量她。
路渺也约略明白,他就是只听得到她的声音。
这让她觉得很神奇,也很莫名。
“这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也没做。”路渺就差没举手发誓以证清白。
老医生却还是一副看异世人的眼神看她。
“他耳朵……什么问题啊?”她问。
“原则上没问题,但实际又有问题,实际又似乎没有。”
老医生绕口令似的答案,绕得路渺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一下子也找不出症结,沉吟了半晌:“这事儿我得回头再查查,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被追问了好几次“他在说什么”的路渺很自觉地把这句话转述给了乔泽。
他点点头,也没再追问。
下了医院大楼,路渺拦了辆车便要送乔泽回家。
乔泽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他只是胳膊擦伤,也伤重到需要人送的地步。
路渺不敢不送。
“刚肖队说,你要有事,他找我问责。你没回到家我不放心。”
“……”乔泽很克制地看了她一眼,“是我救了你。”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他不需要她保护。
路渺也知道,要是没他指不定她现在就躺太平间了,可肖湛的命令是在那放着的,她不看着他安全回到家她放心不下来。
最终乔泽还是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下来。
他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20分钟的车程,半旧的小区,七楼的两居室,门板也有些年代感了。
回到屋门口时,乔泽估计她没看到他进屋是不会放心离开了,掏出钥匙,扔给她:“开门。”
路渺将钥匙插了进去,习惯性往右拧,却怎么也拧不开。
乔泽就在她身侧,她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是他和自己领导不知名的关系让她紧张了还是他让她紧张了,拧不开门的样子让她有些窘迫,人一窘迫就紧张,一紧张反而更拧不开。
乔泽等了半天就看到她光猫在那儿倒腾门锁就没见门开,不觉往锁孔看了眼,提醒她:“往左……”
“左”字没说完,门已“啪”的一声响,她不仅拧断了钥匙,还连锁带钥匙的一块从门板上拧了下来,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乔泽:“……”
路渺也没想到会这样,惊悚地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那坨铁,一下子也傻在了那儿。
乔泽很克制地看了她一眼:“我没叫你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