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没什么？”郁嬷嬷冷哼着，然后周围的似乎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走在前头的贾母打了个寒颤，对着鸳鸯问道：“我的那件红底宝相花的斗篷带着没？”

    鸳鸯也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得一凛，但仍不忘回答说：“老太太放心，早就跟您收拾好了呢。”

    这一番对话引得郁嬷嬷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冷笑道：“没什么？外头天光正好，你一个小鬼没什么事会往太阳底下跑？莫不是想魂飞魄散吧！”郁嬷嬷冷眼瞧了瞧鸳鸯：“你怕是想对人家小姑娘做些什么吧。”

    此刻贾珠也生不出什么隐瞒的心思，只能全全交代：“还请嬷嬷成全，我那苦命的妹妹……”

    郁嬷嬷原本的主家就是宗室，这深宫内院里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过不少，甚至还有亲身经历过的。听后她叹了又叹：“可怜人呀！”

    旋即，郁嬷嬷又对贾珠冷着一张脸道：“怎么？想附身跟进宫？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且不说你受不受得了外面的太阳。就是你能跟着进了宫，你能做点子什么？”

    “进去了总比没进去好，多少是有那么一丝努力的希望呀。”贾珠脑子里的一丝冲动彻底被激醒，但他放不下脸面，只能强撑着继续说。

    郁嬷嬷的脸色更差了：“若是你们家都是你这样一副猪脑子，也难怪偌大的一个国公府给败落成这样了。你一个男人，附身到侍女丫鬟身上。真真是好笑！你懂如何伺候人么，你懂宫里的规矩么？别跟着进去给家里肇祸了。到时候在宫里失仪，丢了那个小丫头的命不说，说不定还会让你家里如今的状况雪上加霜！”

    “嬷嬷说得是。”一时间，贾珠被郁嬷嬷羞得无地自容。

    见贾珠明白了，郁嬷嬷的神色自然就缓和了几分：“跟何况在宫里，主子有主子的去处，下人有下人的地儿。那丫头根本没有乱跑的地方。她只能待在茶水间里，等着你们家的太太们出宫回家。”

    “那可如何是好！”贾珠脸上的焦急无法掩饰。他估摸着，贾母一行人怕是已经出了二门了。这距离，就算是他想冒险，但也是不可能的了。

    终于，郁嬷嬷道：“看在你平日里还算用工的份上。老身我就替你亲自走上一遭吧。”郁嬷嬷话一落音，整个院子里刮起一阵阴风。前头扶着贾母的鸳鸯随之打了个寒颤。

    “鸳鸯，你这是怎么了？”贾母有些不满的开了口。

    此时的鸳鸯低着头，眼皮也垂着几分。她只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劳动老太太担心，鸳鸯没事的。不过是方才被穿堂风吹着了，身上起了几分寒意。”

    莫约是联想到宫里的元妃，贾母只觉得很是不吉利：“你们这些小孩子家家的，仗着年轻不知保养。怎么这会子连我这个老太婆都是不如了！”

    这满府的丫鬟婆子，鸳鸯可是贾母心中的第一人，等闲不说一句重话，养得比寻常小姐都娇。如今不想就这么一会儿，鸳鸯就挨了贾母一阵排头。虽算不上什么重话，但已经足够引得众人啧啧称奇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贾母这是人老而知天命，怕是感觉到宫里的娘娘是熬不住了，因而借机把气撒在鸳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