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种满了银杏。待到树叶变黄,高大的树木接枝连叶缀成一片,那如黄金般璀璨夺目的美景堪称实验中学的文化特色,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拍照留念。
这日午时,小树林传来一阵沙沙声。在横穿树林的小道上,一个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正大刀阔斧的清扫着道路上散落一地的落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点一点的捡起漏掉的枯叶和小石子。
虽说已是十月金秋,学校也已组织学生们换上了秋季校服,可秋老虎还是抓住了炎热的尾巴,热辣的阳光还是照的人头脑发晕,脸上发热。
封嵘不顾自己的满头大汗,有些心疼的碰了碰郝欢颜被晒得通红的脸,“热不热,颜颜?”
郝欢颜笑着摇摇头,然后用自己干净的衣袖给封嵘擦汗。
看着封嵘的一脸疲惫,郝欢颜忽然轻声道,“我以后一定会按时写作业的。”
郝欢颜读书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写过家庭作业。只是因为她的自闭症,加上她父母的周旋打点,所以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封嵘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得知郝欢颜没写作业后,一时关心则乱,反而受了处罚。
封嵘闻言一怔,然后拍拍郝欢颜的脑袋,笑道,“颜颜真乖。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读书,好好努力,就能念同一个大学,然后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
郝欢颜顿时眼前一亮,她拉住封嵘的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真……真的?”
“嗯。”封嵘轻轻的在抚过她的发丝,温柔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声音骤响,唤起千年的承诺。
若非阴阳死别,绝不与子生离。
那年金戈铁马,那日兵临城下,那人血洗铅华,留妾空生白发。
说不清的画面似虚似实在郝欢颜的眼前一一闪现,道不尽的哀怨一丝一缕缠在她的心间。不知不觉,眼睛已是红了一片。
“颜颜,你怎么哭了?”封嵘心急如焚的擦过她的眼角,却被郝欢颜握紧了双手。
“这一次,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她的话轻轻柔柔,但如同重锤击落在他的心上,没有似是而非的彷徨,只有理所当然的肯定,让他铭记永生,绝不敢忘。
“好。”
树影斑驳,岁月正好,两个少男少女紧紧相拥,许下一生的承诺。然后……
……
……
……
他们就热了。
“好渴啊,颜颜,我们去买水喝吧!”
“好。”
“哎呀!”封嵘一摸口袋,顿时皱起了眉头,“我忘了带饭卡了,我们先回教室吧!”
实验中学实行的是校园一卡通,在食堂打饭或是在学校超市买零食都是用的饭卡。
“饭卡?”郝欢颜眨眨眼睛,然后就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蓝色的卡片。
“这个可以吗?”
白色的卡片是学生通用的饭卡,而蓝色的卡片就是老师通用的饭卡了。
封嵘嘴角抽了抽,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旁边没人后才小声地问道,“颜颜,你这卡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在地上捡的啊!”郝欢颜一脸无辜,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边说道,“就在那里,我捡到了饭卡,还有这个。”一边说着,郝欢颜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男士皮夹。
“你看,里面还有好多好多钱呢。”
封嵘看着笑吟吟的郝欢颜,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头好痛。
封嵘不知道的是,他的头,会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为了处理郝欢颜同学捡到的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东西而一直痛下去。
为封嵘小朋友默哀三秒。
“哎!是真的吗真的吗啊?那郝欢颜也真的太过分了吧!”学校食堂里,几个女孩围坐一一团,激动的讨论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文欢月一脸委屈的坐在中间,带着一丝哭腔道,“我跟欢颜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是想关心她,所以才问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明明她以前……以前都……唉,没想到她误会我这么深,还借着封嵘来折辱我,我真的想不通啊。”
三言两语就将是非曲直颠倒了过来,这么多年,文欢月凭着这本事,不知栽赃嫁祸过郝欢颜多少次,让她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直至成为今天的孤家寡人。
“好了,欢月,你别难过了!”几个女孩纷纷劝慰她。
“她那张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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