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毕竟不是什么耐耗的东西, 哄闹过一阵,这响动也渐渐消失了。询问过沈落的意思,韩玹带着她从房顶上下来。站稳以后,韩玹小心将沈落放到地上。
直到双脚触及结实的地面,沈落才松开吊在他脖颈的一双手臂。她站定了, 首先却是牵过韩玹, 将欲往外走的人给拉了回来。沈落指一指书房, 用口型示意韩玹跟着她一起进去。
沈落的书房比外面任何地方更无声无息,韩玹被她牵着轻手轻脚走进去,既不说话也不做声,任由沈落怎么样。为免任何被外人发现他们的可能,沈落固执地没有点灯。
夜明珠静静散发着淡蓝的光芒, 让书房的一角犹似被缥缈皎洁的月色笼罩。韩玹陪沈落在书柜前蹲下身,略略探头看她在翻找东西。
沈落一只手要拿夜明珠, 另一只手又忙活不停, 实在不怎么方便。韩玹极顺手的拿过夜明珠,沈落扭头傻笑着说谢谢, 却很快将东西找到了。
原本空空如也的书案转瞬被铺满, 韩玹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端详眼前的画作。木棉花蓬蓬勃勃长满整张画卷, 即使是在微弱的光下,朱红的色彩仍叫人能感觉到葱葱郁郁的生机。
沈落小声说,“韩将军,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最初只是她一股没有缘由的冲动,忘记是合适想韩玹却没有办法见面,待在书房里的她不知怎么画起木棉。那样幼稚到有些可笑的冲动,竟慢慢变成了习惯。
十分烦恼的那段时间,她总是会记起和韩玹在清河郡时的种种,也记起琼枝山漫山遍野的木棉花。大概是那时和韩玹见过的景色太难忘,才会在日后反反复复回忆。
其实她知道,那时候的韩玹没有对她多在乎,但那时的纯粹却再也不会有。哪怕是两情相悦的人想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究竟也不是她想象中简单的事,且必须付出许多努力。
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又眼见韩玹视线黏在了画卷上,沈落得意道,“韩将军,是不是觉得我画得特别好?这份礼物你特别喜欢特别爱不释手?”
韩玹反复确定之后,转头问沈落,“还没有题词?”
一门心思扑在画上却偏偏忘记这么重要的一点,沈落沉默一瞬,到底不得不点了头。她默默道,“其实我是想等你来写,这样便是我们两个人完成的了。”
沈落镇定的脸不红心不跳,韩玹看起来仿佛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他“嗯”得一声,没有多说别的,只是问沈落要了笔墨。
待到研好了墨,韩玹反而将雕漆云纹笔放到沈落手里。沈落没明白韩玹的意思,韩玹便似解释道,“你写一句,我写一句,才能算是合写的。”
沈落见韩玹没有玩笑的意思,还伸手拿过夜明珠帮她在旁边照亮,是以没有推辞。她握紧手中的毛笔,认真思索起来,迟迟没有动作。
韩玹看沈落想得极为努力,忍着笑没有说话。过得好一会,沈落大约决定好了写什么,望着韩玹问,“韩将军,我真的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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