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多一分失落而已。
这一次,印青依旧回过头。
不同的是,这一次声音的主人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视野中。
“小江,你……”
这一个多月,你怎么未曾来过?
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印青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自己也未曾主动主动踏出这小院,除了顾虑别有用心的妫无常,印青内心更多的反而是陷于初恋的怯懦。没有勇气去自己点破,更担心他在别院寂寞地思念,却看到楚江和新后宫情意渐浓。
而如今,楚江就站在面前。
印青的心倏得释然,虽然总患得患失,但他心底总是相信楚江一定会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他身边。这个念头就像深入骨髓的本能,一直安静地躺在心底。
“对不起,师兄我来晚了。”
理所当然会回到这里一般,楚江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小江你说什么傻话,有什么早晚可言。”
感受着久违的体温,印青坐在石凳上,压下眼底潮涌的湿意,抬手回抱坚实的臂弯。只是几句简单到无以复加的话语,多日来内心的猜疑不定就好像暖春袭来冰川消融。
就这样相拥许久,两人似乎谁也不愿意先松开手。
满园静谧,唯有枝头海棠随着微风沙沙作响。站立的青年劲装黑衣,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浑身每一处在述说雄性气息;白衣青年垂眸端坐,眉眼素净,唯有双唇比枝头海棠更艳,就好似雪景幻灵。
偏偏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男子这样相拥却无比相宜,好似在素绢上用浓墨勾勒出了风情画卷。
一路尾随楚江至西府别院的连邀月看到这一幕,仿佛痴了。
所以整整一个月,不骄不躁,宛若捕猎,让五位开光师兄慢慢陷入陷阱为自己所用,如此心机如此定力如此耗费神思,竟然只为了与另一人相聚。
有一瞬间,连邀月觉得楚江在戏耍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动用了如此多的智谋,却不为兴风作浪,目的竟然如此单纯?
可是当看见楚江搂着传说中那个‘银琴’,连邀月释然了。或许女人天生心思敏锐,虽然连邀月是女童之体,但心智是成年人,看到楚江低头时的眼神,她瞬间就明白了:
为心中所爱,一切值得。
连邀月所属门派绝天庵女修居多,都会辅修一种吸食男人精气的功法填补自己寿元。相传绝天庵的创派女祖师为情所伤,故而记恨天下恶男。于是绝天庵女修游走人间,专找欺凌女子或背弃妻女的渣男下手,被盯上的男子必然被吸光精气变成干尸。
这种行为在正道看来过于偏激,绝天庵自然也被归类为魔宗。
不过,论对情义的理解,恐怕绝天庵的弟子反而最深刻。就像连邀月,明知道楚江与印青都是男人,却没有觉得不适,反而很欣赏两人,居然不自觉地暗暗低语:
“呵呵,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伪君子里难得也藏了好男人。”
连邀月本以为距离较远,声音又低,对方又是两个筑基期修士,绝不会察觉自己在静静旁观。
“谁!”
不想,楚江原本正温柔的帮印青拂去发梢沾的花瓣,却猛然停手,万分机警地抬起头怒喝一声,而且不由分说就祭起两朵火球,下手异常狠辣。
躲过两个火球,对于已经开光期的连邀月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虽然佩服楚江机警,连邀月还是冷笑一声裹这轻目氅像右侧躲避,右肩却一阵钻心的痛。再抬眼,她才发现自己太轻敌,居然找了楚江的道。
除了面前的火球,周身四面还分别被冰锥、砂雾、荆棘包围。
连邀月面色骇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能如此精准的合围,分明不是因为一句低语猜测她的方位,而是一开始就锁定了具体位置!
而且连邀月看得真切,一旁的银琴根本没有出手,只有楚江指尖微动就在瞬间调集了四种属性的灵气攻击!也就是说楚江并非如同传闻中那般是双灵根,而是至少有四脉灵根。
心电急转,连邀月已经明白,楚江起码将四脉灵根全部修道炼气十二层才筑基。
可筑基的年纪又如此之小,那楚江得拥有何种天赋!
长年卧底与正道,连邀月原本心思就算缜密,想通关窍额头渗出了冷汗。随着肩膀被扎进冰锥鲜血直流,她的隐身法术再也维持不下去,缓缓现出身影。
“喲,连师姐这是喜欢偷窥么?”
望着娇小的女童捂着肩膀出现在西府别院的角落,楚江眸色渐寒,透出浓浓杀意,指尖凝气一团不断窜动的暴虐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