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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翃望了望唐泽,拿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他吃的很安静,可咬了几口又把东西放下了。
唐泽自己没尝过,看着对方毫无变化的表情,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皇上,这是臣妾家乡的食物,叫披萨,您觉得味道怎么样?”唐泽怕他误认为这是烧饼,特意说是自己家乡,指的是现代。
李翃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夹了一块递到唐泽嘴边。
唐泽觉得这动作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可怪异了,但对方盛情难却,只能就着咬了一口。
“噗——”唐泽差点呛住,李翃又给他递了一杯水。
“多谢皇上,”唐泽好不容易咽下去,忙抢着把披萨收回食盒里,“臣妾知错了,第一次做这种东西,火候没把握好!”
也真是难为李翃吃那几口了!
可李翃的目光却柔和许多,说道:“这没什么。朕当年奉先皇旨意攻打北戎,军中干粮比之更难下咽,有几场战役十分凶险,祁国大军被困荒原,粮草足足断了三天,军中将士只能以树皮草根果腹,朕也不例外。就当做忆苦思甜了。”
他的眼神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锋利。
就像是暗夜里匍匐的狼。
原来他并不是一直养尊处优啊,唐泽感叹了下,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什么叫更难下咽?什么叫忆苦思甜?他做的东西有这么糟糕吗?
“朕对贵妃的家乡倒是有点兴趣了。”
唐泽闻言抬头,只见李翃盯着自己,褐色眸子深不见底。
“皇上想听什么?”
唐泽知道自己上次的那番说法瞎扯过头了,李翃根本就不会相信。所以这次,他问什么,自己就老老实实回答。当然,除了性别问题。
可李翃却唇角勾了勾,笑得不明意味,“贵妃如今是不会和朕说实话的,朕问了,也没什么意思,等有一天,想明白了,再来同朕说吧。”
这话说的······唐泽笑笑:“皇上就不怕我没有想明白的一天?”
哼,你说话藏一半,那我说话也就藏一半。
“朕自然有把握,”李翃的目光又落到了棋盘上,“慕贵人的棋艺着实不错,朕昨晚召她来养心殿陪朕下了几局。”
唐泽心想我知道啊,你还耽误了人家妹子睡美容觉的时间以致于挂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李翃掀起眼皮,望着唐泽。
唐泽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怔了一怔,他怎么觉得对方的眼睛里带了一丝丝期盼,似乎在期盼他说点什么。
唐泽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是喜欢棋艺好的妃子?臣妾明白了,下一轮秀女采选,臣妾就安排棋艺比拼,后宫正好有林婉仪和慕贵人擅长下棋,可以帮着臣妾处理此事。”
李翃额上青筋微微一跳,心里忍了忍,说道:“贵妃对朕的后宫······着实尽心尽力。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
唐泽心里有点踟蹰,忙匆匆往殿外走去,就在刚才那一瞬,他心里跃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李翃······不会是有点喜欢自己吧?
同样作为男人,他可以理解对方的眼神。他对自己说慕贵人的事情,不会是想让自己吃醋吧?
可唐泽想到前几天他对着选秀名册挑选后妃的眼神,又觉得不太可能,凭这位哥们儿工作狂的个性,一切都为了朝堂服务,怎么可能分出心思喜欢自己呢?
不过或许是有一点点喜欢的,也说不准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唐泽紧了紧衣襟。
他可是个大直男······
“等一下!”身后李翃忽然叫住了他。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唐泽一想到他对自己可能有那么点心思,一对上他的眼神,心就跳得非常不自在。
其实李翃这个人吧,相貌俊朗,年轻有为,而且人还是祁国的皇帝啊!简直是高富帅中打了鸡血的高富帅!只是可惜了,自己也是个男的······
唐泽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是男的,或许也会和后宫里的小婊砸们一样,每天翘首以盼吧······
李翃见唐泽的眼神怪异非常,还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哀怨,刚要问出口的话便又默默地吞回去了。
“贵妃方才说,这食盒里的膳食称作披萨?”他换了个问题。
唐泽没想到他是问自己这个,愣了愣,随即尴尬地笑笑:“那是臣妾家乡方言呢,用洛城的话说,就是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