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
唐泽下意识地就避过了他的动作,紧紧盯着他。
李翃微微一愣,“还醒着?不想看太医,总要涂点金疮药。”
“呵,现在装什么好人?”唐泽话语脱口而出,说了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
对方或许是出于内疚,但毕竟也是好心,自己这种态度有点冲。
李翃也是怔了一怔,默了半响,才说:“还记得上次花灯会上看到的那几个赵国奸细吗?他们隐匿城中多日,遍寻不得。朕原先以为那刺客便是赵国奸细,所以不想放走他。”
所以,便可以牺牲我?
唐泽气闷地想,不过渐渐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继续言语冲撞李翃,是讨不到好处的,便干脆闭了嘴不说话。
“朕对自己箭法有把握,是不会伤到你性命的。”李翃又解释说。
那万一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呢?
自己在他心里,就还没有一个赵国奸细来的值钱?唐泽沉默地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不是很值钱。
最后还是说了句:“臣妾都懂的。”
人皇上都这么解释了,如果他还继续计较,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他现在就是寄人篱下,哪儿有什么立场闹脾气?
而且,他有什么好闹脾气的?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小事又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唐泽心中安慰了自己半响,心情才舒畅许多。他从床上坐起来,笑了笑,笑容爽朗:“皇上不必担心我的,我好着呢,您还是去审讯刺客吧。”
这是下逐客令呢!
李翃唇角抿了抿,目光一瞬不动,盯了他半响才松开。
他觉得唐泽脖子上的血痕很是刺眼,而对方的神情更是令人内心发涩。心里明明就像憋了一团怒火,却怎么也撒不出来。
“朕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说完,他站起身,跨步到殿门口,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唐泽见他离开,慢慢收起了唇角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想到不久之后的唐太师事件。这是最让他担心的。
本以为刷多了李翃的好感,会给自己留一点点生存余地。
可照今晚的情形来看,李翃是决计不会护着自己的,虽然自己是假冒的唐泽,但为了安抚人心,他说不定也会把自己推出去!
唐泽觉得自己清楚他的性子。
所以,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别人都是不牢靠的。
唐泽气馁地仰倒在床,想起系统昨天提醒自己的话,说的就是刺客一事吧……不过该小心的倒不是刺客,而是人心呢……
唐泽抿抿唇,握起了手掌,心里情绪翻涌。
不行,他得赶紧刷好感,刷好了就离宫!
宋品言咬了咬下唇,眼看着过来的两个秀女对她指指点点,也只能忍了气不出声,低头往苏沐之房间走去。
如今,也只有苏沐之肯和她说几句话了。
宋品言已经十分后悔昨晚冲动的一举了,她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对自己那么不屑,那以后,自己还有机会入选吗……
宋品言来到房门口,只见苏沐之正心不在焉地刺绣,绣针刺到了手指,她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苏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宋品言忙走了过去,拿出手帕帮她抹了指尖上的血珠,虽然她挺瞧不起苏沐之的出身,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总不能被所有人孤立啊,还是多巴结一下她吧。
苏沐之放下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宋品言眼珠一转,开始找话题:“苏姐姐,昨晚你去了哪儿,怎么没在前殿见着你?”
“我只不过去了后花园散散心。”苏沐之见她问起自己行踪,不由抬眸警惕地看她一眼。
宋品言毫无察觉,说:“还好苏姐姐你不在前殿,昨晚那里闯进了一个刺客,可把我们吓坏了。像你这么柔弱的性子,肯定见不了血腥的场景。”
“血腥?什么意思?”苏沐之脸色一白。
宋品言以为她有兴趣,便添油加醋地说道:“那个刺客也真是愚蠢,竟还想翻墙跑呢,他当宫里是什么地方,哪儿是这么容易逃脱的!结果呀,自然是被守卫打断了腿,被丢尽了慎刑司拷问,你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折磨得血肉模糊都算轻的,要是他还继续不识好歹,有更可怕的……哎呀,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妹妹说的话吓到你了?”
苏沐之勉强一笑,“我突然有点头疼,想睡一会儿。”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宋品言知道她这是送客的话,走出房间后,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并无什么不妥当,便真的以为苏沐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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