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不痛了,听着外面偶尔的一阵夜风刮过,他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由得困意袭来。
第二天一早,唐泽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听说这次围猎要进行三天,可惜没他啥事了,本来想着目前不是离宫的时机,还可以和李翃说说带自己一起去,可现在大姨妈来了,他也不好骑马啊……
唉,又被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帐外走来一个嬷嬷,行了行礼说道:“娘娘,皇上吩咐老奴照顾好您。老奴现在伺候你起床梳洗吧。”
唐泽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嬷嬷先打了水让唐泽洗脸,又给他梳了一个发髻,恭敬地说:“娘娘,皇上说您肚子还疼的话,就让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用,本宫已经好了。”唐泽摆摆手,他一个大男人,哪儿就这么娇气了!况且,随行的太医也是个男的,多有不便呀。
唐泽用完早膳,走出营帐一伸懒腰,感觉神清气爽。他四处瞥了瞥,除了巡逻守卫的一些兵士,这里并没有什么人。
唐泽看到不远处拴着一匹高大骏马,长鬃褐红,肌肉健美,一看就是名贵品种。他兴致一来走过去瞧了瞧,骏马闻到陌生气息,鼻子里哼哧哼哧,表现得有点焦躁。
“娘娘!”
唐泽正伸手要摸安抚一下骏马,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又是昨天尾巴似的小侍卫。
“娘娘,这是皇上的御马,脾气不好,您小心点。”小侍卫提醒道。
“是皇上的?”唐泽问道,“那皇上怎么没骑着它去围猎?”
“也不知怎么回事,它今天状态不好,皇上就换了一匹马。”小侍卫说着,伸手牵过了缰绳。
唐泽笑着拍了拍马鞍:“本宫瞧着它状态挺好的,你给本宫牵出来……”
话还没说完,骏马突然吃痛地嘶了一声,后腿扬起灰尘,紧接着,唐泽就感到胸口狠狠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几米,然后砰的一声坠落在地,钝痛从后背漫延到心口。
“咳……咳咳……”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唐泽被踹飞之后,脑中是空白的,心里是抓狂的,他捂住心口剧烈地咳嗦了几声,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
靠,不是老子的脸先着地的吧?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小侍卫也懵逼了,回过神之后,忙飞奔到了唐泽身边。
“咳咳……”唐泽费力撑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说,“别……别给本宫说废话……你觉得本宫……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快把本宫送进营帐里,然后去找太医!”
喉咙里有点血腥味,唐泽也顾不了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到了离宫的关键时刻,他要是这时被一匹马给踢死了,那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小侍卫定住心神,忙按着唐泽所说的做。
唐泽被抱进营帐里,伺候的嬷嬷见他这样大吃一惊,接着便抽泣起来:“哎呦,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老奴啊!您要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闭嘴。”唐泽咬着牙忍着痛,虚弱地说了一声。
“娘娘!您一定要没事啊!老奴不想给您陪葬啊……”
“……”唐泽额头滑下黑线,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时说什么都像是在交代遗言,于是干脆闭了眼睛不搭理,径自调节呼吸,身上疼痛倒是慢慢缓解了。
过不了片刻,小侍卫就带着太医来了,他这才睁开眼睛,发现竟然还多了一个人,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蔺玄越。
蔺玄越很平静地看了唐泽一眼。
太医放下药箱,在嬷嬷协助下,慌慌忙忙地替唐泽检查了一遍,才说:“娘娘骨头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还需药物调养,只是这次出来微臣并没带够充足的草药……只能先差人回宫去取。”
唐泽尝试着动了动胳膊腿脚,已经没什么大的疼痛了,坐马车应该不成问题。
他脑中立刻联想到另一件事,于是指了指小侍卫说道:“你留在这里,等皇上回来了禀告一声,就说本宫先回去养伤了。”
从皇宫到围猎场的路途中有许多岔口,到时候他避过众人眼线,驾着马车一跑,谁还能追到他……这可是离宫的好机会!虽然仓促了点,但他随身所携带的金银首饰也足够花销了,去了别处他也可以自己做生意赚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唐泽眼睛亮了亮,按着肩膀从床上坐起来,这具躯体好像没想象中那么没用,虽然被踹飞了几米,但竟只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既然本宫没事,就用不着劳师动众的了,安排几个人同本宫一起回去就行,皇上那里,就先别说了,免得扫了皇上与众亲王的兴致。”
蔺玄越却拱了拱手,说:“娘娘,此事不妥,您还是先好生静养着吧。微臣已经派人通知了皇上,既然娘娘并无大碍,还是先留在营帐里由太医照看,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微臣也担不起责任。一切,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做决定吧。”
唐泽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蔺玄越半垂着眼睫,表情不为所动。
这时,太医随侍从帐外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放到了唐泽手边。
“娘娘,为了凤体安康,您还是先喝了这碗药吧,”蔺玄越观察了一下唐泽神情,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他离唐泽最近,这时便用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微臣以前真是小看了娘娘,没想到娘娘为了争宠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难怪后宫无人能及,您独得圣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