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二来昌盛国运。所以这场典礼一般是由皇帝皇后一齐亲自主持,文武百官共同参加,以示隆重。
祁国目前皇后之位还空置,按理说就该由六宫之首的贵妃代替,但是皇上又下旨说贵妃需静卧养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扰,如此一来,太后便有些头疼了。
后宫里一时还找不出身份足够又懂规矩的人暂代。
“太后娘娘,柳惠妃以前是协理过六宫的。”一个嬷嬷小声地提醒倒道。
太后听了,眉头微皱,她心里自然是更属意唐泽,不管身份地位还是聪明机灵,柳平儿都是输了一筹的……但眼下除了她,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罢了,宣哀家懿旨,让柳惠妃暂代主持祭典吧。”太后揉了揉额角,她心里有点奇怪,这几天皇上连她都不允许去探病,贵妃好好的一个人儿怎么又给病倒了?
祭祀大典同以往一样在坤宁宫举行。
皇室族人进入殿内祭拜祖先,而文武群臣则候在百级台阶之下叩拜跪首。远远望去,宫殿气势威严,场面宏大。
仪式完成后,柳平儿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翃,眼珠一转,说道:“皇上,这本来是该由贵妃娘娘主持,臣妾自知身份不够,愧不敢当……只是,贵妃娘娘病了这些日子,臣妾心中记挂得很,不知何时才能去探望她?”
柳平儿端出一副不甚关怀的样子,这次典礼,她既然能暂替贵妃主持,必是经了皇上应允的,所以说,皇上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自己在皇上心中,还是同其他人不一样的……
李翃听她这样问,不由想起这些天寻人一无所获的事,心中情绪顿时不好,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柳平儿笑容一僵,皇上的语气冷冷淡淡,甚至充斥一股戾气,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为什么……她抬起眼皮,有些幽怨地看着李翃跨出殿外。
慕贵人瞧见皇上走远,柳平儿孤零零地一人站着,心里顿时舒畅不少,这祭祀大典由唐泽主持,那谁心里都是服气的,可她柳平儿算什么东西?
于是,她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故意走过去蹭了一下柳平儿的肩膀,说道:“哎哟,惠妃娘娘,嫔妾可不是故意的,您可当心啊。”
柳平儿瞥了她一眼,连个笑容也懒得给了。
慕贵人也不介意,看了一眼皇上离去的方向,捏着腔调说:“像嫔妾这种平日里和贵妃娘娘相熟的,都见不着娘娘的面,就更别提柳惠妃您了。贵妃娘娘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儿,百般护着呢,您这样冒然和皇上提出,难怪皇上心里会不高兴。”
“慕贵人什么意思?我这也是关心贵妃娘娘罢了。”柳平儿唇上冷凝起一股笑意,这个慕贵人就是墙头草,相当初,她掌管六宫时,对方就像条哈巴狗似的整日跟在身后摇尾巴,可如今,她失势失宠,就敢爬到头上来了。
“惠妃娘娘心里想什么,自个儿最清楚了,还用得着问嫔妾?”
“慕贵人,你好生记着自己的身份,该用这种态度和本宫说话吗?”
“我……”慕贵人见她端起妃位的架子,一时语塞。
林婉仪见状,拉了拉慕贵人的手,笑说:“惠妃娘娘教训的不错,嫔妾们都该记着自己的身份,左右皇后的位置空着,大家都是妾室,万不可逾越了规矩呢。”说着,目光轻飘飘地略过了柳平儿的脸。
柳平儿面色变了变,这林婉仪说话好生厉害,口中说自己教训的对,可话里的意思可还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呵,都是妾室?她当自己和她们这群贱人是一样的?
柳平儿心中憋闷,可想到自己如今境地,便忍了一忍,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挥挥袖子出去了。
百级台阶之下,蔺玄越着一身官服身姿挺拔地站立,他安静地望着高高的宫殿屿群,虽然看不真切上面的人影,但脸上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时间又过了一天。
趁着天色还未大亮,唐泽简单收拾了下,换上一身轻便服饰,便跟着李煊走到府外候着的马车旁。
阵仗不能太大,所以随唐泽一齐走的人不多,都伪装成了普通商人的模样。李煊亲自送她上马车,又不放心地叮嘱了随行侍从许久。
眼看着时间不早,他才说:“洛城城门戒严,一律出城人士均要经过严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上下,只要言辞谨慎些,无甚大问题的。”
“好,多保重!”唐泽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告别。
李煊却是一愣,接着眸子亮亮地望着她:“泽儿,等我。”
“好。”唐泽点头,其实他心里打算,等出了洛城到达个安全的地方,就找个借口甩了这群侍卫,以后同李煊,怕是再也不见了。
马车咯吱咯吱地摇晃了一小段路。
唐泽可以听见城门口远远地就传来了盘查的声音。这次戒严,不会就是为了自己逃离出宫这件事吧?
唐泽脑中忽然出现李翃的模样,心中情绪不由晃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车夫呵斥声,马车戛然而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拔剑的声音紧接着,打斗声立刻响了起来。
唐泽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小心地掀开车帘子探查一番,侍卫已和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打作一团,好在马车周围未受到攻击。
唐泽一咬牙跳下了马车,可身子还未站稳,迎面扑来一股白色粉末,他连忙捂住鼻子,却有一些已经呛入鼻子里。
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意识混沌起来,唐泽费力地张大眼睛,只见晨雾中出现了一张不辨雌雄的俊美脸庞,眼中透露出淡淡的嘲讽意味。
你……妹的!唐泽感到自己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然后,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