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御林军持剑气势冲冲般地涌入屋内,四个刺客见状,互相交换眼神一致地不做逗留,立刻纷纷鱼跃似的跳出了窗户。
御林军分为两路,一路追着刺客跳窗追赶而去,一路则留在了屋内守卫。
蔺玄越肩膀受了一剑,血流沿着指缝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他细致长眉此刻痛苦地拧了起来,脸颊嘴唇泛起一阵无力苍白。
“你……没事吧?”唐泽废话了一句,看他指缝里漏出了一丝丝猩红血液,只觉得触目惊心。
“多谢娘娘关心,微臣不要紧的,”刚才随着刺客的剑势力道,蔺玄越后背撞着唐泽,两人一同跌倒在地,这时他捂着肩膀费力地坐起身来,看向李翃,说道,“皇上和娘娘无事就好,是微臣护驾不力。”
“蔺爱卿不必如此说,你护驾有功,朕回去自会嘉奖你。”
李翃将唐泽从地上拉起,又亲自扶了蔺玄越一把。
“多谢皇上。”蔺玄越捂住伤口,低着头,神色恭敬而冷静。
李翃虽然还冷凝着脸色,但看向他,眼里露出了一丝缓和神情。
毕竟刚才是他为唐泽挡了一剑。
“快去找懂医术的人!”御林军首领见皇上受伤,心神早就慌乱了,刺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刺,这责任他无论如何是逃脱不了的。
他抱拳刷的一声跪在地上,痛声道:“皇上,是微臣失职,请赐微臣死罪吧!”
“一切等捉到刺客再议,今夜在外加强防卫,他们的来历没那么简单,”李翃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冷冷吩咐道,“明日一早就回宫,先下去准备吧。”
“是。”御林军首领抱了抱拳,应声退下。
蔺玄越坐在一旁,抬起眼眸看了李翃一眼,又飞快地瞥了瞥唐泽,才垂下密密的黑色睫毛,烛火在他此刻因失血而过分苍白的侧脸映照了一片阴影。
这次出宫匆忙没有随行御医,所以御林军只能找来一个当地的大夫。
大夫是被架着走进来的,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吓得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在御林军气势十足的围绕下,他战战兢兢地帮李翃和蔺玄越处理了伤口。
唐泽望了一眼李翃的伤,还好刀口不深,只是看着觉得刺眼难受,他转移了视线,望向蔺玄越,才突然想起来他脚上和额上还带着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都忍不住要同情对方了。
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飞快冲过来替自己挡剑的?
唐泽抿了抿唇,突然感觉有一道微冷目光朝自己射过来,他一转眼,发现李翃正盯着自己。
“皇上。”唐泽轻唤了一声,立即挪了一小步贴近,帮他扶着受伤的手臂由大夫敷上药。
“哼。”李翃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视线笔直地投向了前方,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货又怎么了?唐泽暗自奇怪,对方情绪似乎更不爽了的样子?
送走大夫后,御林军自觉地退出了房间,蔺玄越也站起身,由人搀扶慢慢地挪着脚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去追赶刺客的御林军也回来了。
李翃站起身走出门外说话。
隔着门框,唐泽隐约听到,好像是说什么刺客武功高强,只抓住了一个,还咬舌自尽了……只有只字片语,听不太真切。
唐泽坐在桌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远远地传来御林军首领吩咐的声音,盔甲兵器碰撞声,脚步声,掷地有声地响起,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听不到了。
他知道这是御林军派兵列阵守在门外加强了警惕,于是心里一安,紧绷的神经不由松了下来。
可这一松,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疲惫之感。
“不用担心,没事了。”李翃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唐泽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手臂上的伤不轻,此时脸色有点苍白,唇色也淡淡的,不过这样更显得一双褐色眸子流光溢彩,氤氲着一簇烛光如琥珀般璀璨。
“很疼吧?”唐泽视线落到他受伤的手臂,抬起指尖触在绷带周围,眼睛定定地盯着稍许血丝渗出来的地方。
刚才他是为了护住自己,才不小心被剑划了一道……唐泽自觉从来没给人这样拖过后腿,心里不禁一阵愧疚,人是皇上,本来该好好呆在皇宫就行,大老远的来找他干嘛……诶,不对,貌似矛盾又回来了……
唐泽想关怀一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
李翃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转而望着她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朕以前随先帝出战沙场,遇到过比这危急百倍的情况。”
祁国尚武,无论亲王大臣,若想封爵必须要倚靠战功,唐泽知道这点,所以也不奇怪李翃上过战场,只是他刚才拼力护住自己,倒还是令人心中讶异。
还有蔺玄越那货竟然为自己挡剑,更是出乎意料。毕竟唐泽一直觉得他挺自私的,而且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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