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大步走到唐泽身边,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然后目光似透着寒冰一样,盯着李煊毫不客气的斥责道:“清河王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手!”
出乎意料的是,李煊神情忽然倔强起来,握住唐泽手腕的动作一刻也不放松,视线就这么直直地回望着。
李翃浑身的气压更低了,脸色很是难看,直接上手扣下李煊的手。
李煊却仍旧坚持着。
……于是,三人就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姿势站在了一起。
李翃一手将唐泽揽在怀里,一手扣着李煊的手,而唐泽一手下意识地护住大肚子,另一只手则被李煊拉扯着非常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乍一看,好像是三个人手拉手围成了一圈……
嗯,很好,非常标准的三角形式,稳定而固执……
但唐泽却有点想哭,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而且,他的手好痛……
最终还是李煊先松开了手。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淡地说:“是臣弟冒犯了,此事与皇后无关,皇兄惩罚臣弟一人便好。”
李翃也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眸子里盛气的怒意却依旧放肆汹涌没有平息,他深吸了一口气,狭长黑眉轻轻一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讽意和凉薄,薄唇动了动,正要开口说什么。
唐泽生怕他要说出严惩李煊的话,毕竟对皇上的女人动手动脚,还被看见了,这罪责确实不小啊,那他岂不是更亏欠李煊这货了?
于是,唐泽忙扯了扯李翃的袖子,低声说道:“皇上,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的,方才和他说了一下真正唐泽的事情,他情绪一激动才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李翃听了这话,眼中情绪才平息了不少,唇角一抿,冷着脸色对李煊说道:“今日之事,朕暂且不与你计较,但清河王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凡为人做事务必遵循礼制,谨言慎行,怎可如此轻浮!”
李煊手指拢在袖中紧握了握,低头应道:“多谢皇兄,臣弟领教。”
“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
“是”。
李煊说完抬头,两人又表情冷漠如出一辙地眼神对峙了一会儿,他才行礼告退。
见李煊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唐泽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凌乱状态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觑李翃。
只见对方盯着李煊离开的方向,表情冷肃,唇线紧绷,褐色眸子里转过一道高深莫测的光芒。
“皇上。”唐泽叫了他一声。
“他也着实太放肆了。”李翃淡淡地说道,此时脸上情绪尽数敛去,又恢复了令人猜摸不透的样子。
“对对,臣妾也这样觉得,”唐泽顺着他的话说,“不过皇上宽宏大量,又同他计较什么?”
这话显然没有讨好到李翃,他脸色还是很不爽,冷哼一声:“你倒是关心他?”
唐泽感到了一股低沉气压袭来,连忙说:“皇上说笑了,我都没和他见过几面,上次离宫之事算是我利用了他,心里有些愧疚罢了,何来关心一谈?”
李翃神情缓了缓,眼里的凌厉冷冽却没有减下去,他眸子动了动,说:“朕有话问你。”
“嗯?什么话?”唐泽等着他说。
李翃低下头,金芒在眼底积淀着:“系统是什么东西?”
“啊?”唐泽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问道,“皇上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朕自然是听到了全部,”李翃唇角一抿,眉间尽是不悦神色,“你可以将那些事同他说,却不愿告诉朕?”
“原来皇上早就来了啊,”唐泽心里也不悦起来,为什么他总是处于被动状态,亏他刚才还想急着解释,原来人家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呢,“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因为我所能说的就和方才一样,反正皇上都听见也都知道了。”
李翃紧绷着薄唇,冷冷地盯了她一会儿,说:“以后不准见他了。”
“呵,皇上是在介意什么吗?”唐泽抬了抬下巴,望向远处讽刺地一笑,“如果真的介意,皇上刚才为什么一开始不站出来,为什么非等到我们肌肤之亲才喝止?”
“你在说什么!”李翃狭长黑眉拧起,握着唐泽的手腕不由一紧。方才他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唐泽同李煊说起了一些奇怪之事,略一想便知是属于她那个地方的事情,见两人只是谈话,虽然心中隐隐有所不悦,但还是容忍着听了下去。
不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总让他时常会产生一股不安的烦躁感,觉得她会随时离开消失,就像她口中的那个系统,上次离宫之事就是凭借它吧?
这件事弄不明白,他就要随时承担某一天她突然不见的恐惧,这是他最不愿意感到的,所以,即使她不愿说,他还是想尽力多了解关于她的东西……直到李煊动起手来,他终是忍耐到了极限。
“朕想怎么做,无需他人过问。”
“是,皇上什么心思,确实无需告诉我。但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想做什么,又为何要告诉皇上?”唐泽冷冷一笑,胸中翻腾起的自嘲和讽意愈渐扩大。
可就在这时,小腹突然一阵抽搐。
这种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很快就蔓延了四肢百骸,他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不由闷哼一声弯下了腰。
李翃见她神色不对,忙松开了她的手腕:“泽儿?”
唐泽咬着下唇痛得说不话来,只见李翃脸上闪过慌乱和自责,迅速将她抱了起来,他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唐泽已经听不太见了,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