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隔着一个赵国美人那么简单。这是两码子的事情。
“娘娘,您下午不如抱着小皇子去养心殿?”张嬷嬷提了一个建议。
唐泽垂眼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拒绝了:“皇上政务忙,不要去打扰他了。”
那个赵国美人不是日夜侍奉在养心殿吗,他去干嘛,三个人凑一桌斗地主啊?
很快就到了晚上。
包子哭闹不止,乳母没有办法只好抱到寝殿请示唐泽。
谁知包子刚被唐泽抱到怀中就停止了哭泣,枕着他的手臂酣睡起来。
宫人们都觉得惊讶,又纷纷欣喜地拍了几句马屁。唐泽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便将熟睡中的包子匆匆交还给了乳母。
遣退了所有人,唐泽洗漱完正要就寝,只听殿门外传来了宫人问候的声音。
然后,便见李翃一身明黄色服饰踏入了殿中。
他走到离唐泽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黑色影子被烛光拉长,背着光芒负手而立,显得身形愈加孤拔俊秀,袖口绣着五色云纹和金色行龙,气势凛然,黑发简单半束,有几缕落到额前,之下是一双幽深狭长的褐色眸子,里面透露出几许令人捉摸不透的微芒。
四目相接,却无话可说。
唐泽牵动了一下眉毛。
李翃顿了顿,抬起脚步走近,眉宇间蕴藏着一丝不明情绪的神色。
唐泽从床上坐起,抬头问道:“皇上是来看小皇子的吗?”
“朕是来看你的。”李翃抿了抿唇,说话间在床边坐下。
唐泽怔了一瞬,随即唇角一扬笑得有些讽刺,道:“哦?皇上不是天天召见赵国美人吗,竟有空来看我?”
李翃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勾勾唇,说道:“你介意了?”
“没有。”唐泽摇头,否认得干脆。
“朕心知你那几日为封后大典之事存有疑虑,认为朕利用你逼迫了李煊,”李翃抬起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不过朕要告诉你,朕并非将你算计其中,而是将计就计罢了。”
“……是这样啊。”唐泽默然半响,才点点头,心中的哪根弦忽然舒缓了一下,原来他并没有利用封后大典,那就好了……诶,等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皇上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唐泽皱了皱眉,喂,哥们儿,咱们现在纠结的似乎不是这件事啊!而是这几天你接受不了老子是个男人,然后还避着老子不见!
唐泽正这么想着,就感觉对方气息猛地逼近,他下意识往后一缩,腰身却被一股大力搂住,接着,温热的唇贴上来。
唐泽浑身一僵。
李翃顺势将她推到,气息渐渐重起来。
唐泽感受到炽热的气息在攻城略地,脑中不由有片刻空白,这次似乎并没有一言不合,但……怎么又被推倒了?
直到对方手指游移到她小腹处灵活地挑开了单薄寝衣。
唐泽才一把握住他的手,想制止他进一步的动作,说:“皇上难道忘了我同你说的……”
“别说话……”李翃却打断了她,声音黯哑,滚烫手掌径自伸了进来。
唇齿交缠之间,话语被淹没。
唐泽心中微微一颤,咬了咬牙,干脆伸手缠上了对方的脖子。
……
第二天。
李翃起的时候,唐泽其实已经醒了,但他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不像上一次的酒后无意识,昨晚,他脑子可是清清楚楚的,可却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这时候两人坦诚相见的未免也太尴尬了,都没个借口可以找……
直到额上传来一阵略微干燥温热的触碰感,他身子微微一僵,一道低沉嗓音压抑着笑意响起:“别装睡了,起来吧。”
唐泽缓缓地睁开眼,窗棂照射进来一缕金色光芒,李翃站在床边,身上已经穿好了整齐的龙袍,褐眸定定地望着她。
“皇上不去上早朝吗?”
唐泽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寝衣,但在对方注视之下又没这个脸掀开被子穿上。
“等你起来,一起用完早膳再去。”
“呵呵……”唐泽嘴角牵扯了一下,现在两人竟又开始了正常的对话和相处吗?前几天的冷战就好像是一场错觉,果然又是……一炮泯恩仇了?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他也不是薄脸皮的人,再不好意思下去自己都觉得矫情了,于是干脆一掀开被子胡乱地穿上衣服。
李翃见她脸色略有尴尬,倒是很识趣地挪开了视线。
两人洗漱完,坐在桌边用早膳。宫人们端上膳食后,又默默地退到一边服侍。
唐泽喝了一口粥,想起昨天赵国美人来请安的事。李翃昨晚来的时候,他本来是憋着一股子不爽的气的,可后来又被意外情况给打断了,就什么都没有说……
“昨个儿是皇上让赵国公主来请安的?”他问。
李翃看她一眼,嗯了一声,说:“她该懂点宫里的规矩。”
呵,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正式把她纳入后宫吗?唐泽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又说:“哦对了,她昨天还说皇上召她去养心殿,那昨晚,皇上就把她一个人搁在那里了?”
李翃闻言掀起眼皮望着她,不知是哪里惹得他高兴了,忽然唇侧弯起一道愉悦弧度,说:“朕又不曾碰过她,你不必介意。”
唐泽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抬头幽幽地觑了他一眼,呵,对自己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他以为自己会信?
“朕昨晚召她去养心殿,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机会。”李翃眯了眯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