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时,柳平儿忽然情绪崩溃了一般,抛开平时的高冷范儿,大哭着扑到唐泽脚下,口中直直喊道:“皇后娘娘饶了嫔妾吧!嫔妾知错了!嫔妾不该害孔贵嫔,也不该……”
她话语一涩,浑身颤了一颤,眼神有点惶恐地抬头。
唐泽对上她的目光,其中意味只有她们两人清楚。
“本宫念你有孕,先禁足瑜景宫,一切等皇上回来定夺!” 唐泽冷冷吩咐,心里某个地方却忽然松了松,看来李翃这货是没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喽?
柳平儿听到处置,好似浑身的力气被抽光一般,愣愣地跌坐在了地上,等到宫人过来将她带去寝殿禁足也没有回过神来,低头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而茫然。
唐泽揉了揉额头,他也没有想到查下毒之事竟还会牵扯出这样一个戏码,不过柳平儿方才已经认罪,孔思思一事该是可以尘埃落定了。
对于柳平儿,他只能先将她关起来,因为后宫妃嫔不仅仅是个人,且事关前朝,他只是皇后没有对她们的生杀大权。
这种事情,只能由李翃做决定了……唐泽实在很难想象,李翃这货得知自己被戴绿帽子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一想到他还率领着祁国军士征战沙场,必定是很辛苦的,唐泽又不忍心,也提不起兴趣调侃他了。
连夜拷问瑜景宫的宫人,果然挖出了许多重大消息,孔思思的毒确实是柳平儿指使无疑,不仅如此,柳平儿的贴身宫女还说出另一个重磅消息——柳平儿曾经还对唐泽下过黑手。
当然,这个黑手下的是原身。
关于这件事,唐泽刷足了好感之后,也命人暗中调查过,不过一直以来没什么结果,此事柳平儿做的隐秘,只有她的贴身宫女知情,其余参与的几人要不就是被弄出了宫外,要不就是下落不明。
唐泽捏着记录罪证的纸张,半响,轻轻放回了桌上。
若不是原身香消玉殒,他也不会穿越到这具躯体上,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清查此事,一切或许都和原来一样,哦,又或者不一样,还有个孔思思是重生的,如果没有自己,孔思思应该会是后宫的主角吧。
唐泽叹了一口气,他其实知道的,后宫风平浪静之下,小婊砸们暗自搞了许多小动作,不过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利益相冲突之下,他不可能去压制所有人,不过柳平儿这个妹子,也着实太狠毒了些……
唐泽坐着沉思了一会儿,有小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徐美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
唐泽手指抵在额角,徐美人一向与柳平儿交好,可她却是个最会明哲保身之人,柳平儿一出事,她恐怕是担心自己也跟着受牵连,这会儿子该是来哭诉求情的吧?
思索之间,徐美人一身素净宫装从殿外走了进来。
她走到唐泽面前几步远的距离,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深深地磕了几个头,咚咚咚的声音听得人心有点慌。
“皇后娘娘,嫔妾知罪!嫔妾知情不报,着实该死!还望娘娘看在嫔妾今日前来揭发的份上,绕过嫔妾和雯月公主吧!”
唐泽斜斜地看她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说道:“该查的事情本宫都查清楚了,徐美人还想来揭发什么?”
“娘娘,嫔妾还知道另外的事情!娘娘定是心知肚明,柳惠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娘娘难道不想知道它的父亲是谁吗?”
唐泽翘起嘴角笑笑,这种八卦的事情他真不是很感兴趣,他愤怒的是柳平儿下毒害人,至于她红杏出墙之事,留着等李翃回来解决好了,毕竟是他被戴绿帽子,又不是自己,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个女人,能理解这种孤独寂寞冷然后……嗯哼?
“本宫没有权利拿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是皇上的呢?”
“皇后娘娘,”徐美人却等不及了,说,“柳惠妃私通之人正是蔺太傅之子,蔺玄越,嫔妾无意撞见过,还听到了他们密谋窃取祁军行军路线图一事,嫔妾胆小怕事,一直不敢声张……”
“什么!”唐泽闻言大惊失色,口中的茶水差点呛了一呛,这个徐美人说话总是爱卖关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到现在才来说?
“娘娘您……您怎么这样看着嫔妾,嫔妾心中不胜惶恐……”
“你确定他们偷取了行军路线图?”唐泽逼近她语气急切。
徐美人被唐泽的表情吓得浑身哆嗦,断断续续地说:“嫔妾……嫔妾确定……”
唐泽闻言立刻扔下了她,快步走出殿外找了轿撵匆匆赶往养心殿。
行军路线图至关重要,如果落入敌方手中,就好似被掐住了咽喉,在路上事先设计好陷进的话,岂不是等着祁军自投罗网?
所以这种东西一般只会给核心将士看,养心殿也该是留了一份以令留守洛城准备粮草和派遣援兵的将领心中有数,不得带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