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他直接骂道,“魏国何来的诚心?要是真有诚心,为什么派你一个原是祁国之臣的人来督战?”
“赵将军此言差矣,魏国国君派我督战,正是看在我原先在祁国做事,对它多有了解,这恰恰是赤诚一片,怎么被赵将军说成了不诚心?”
“算了,本将军也懒得与你们计较,总之提醒你一句,此战若是败了,赵国不得守,你们魏国也将是待屠羔羊!”
赵将军怒气冲冲地搁下一句话,唐泽就听到帐帘子被甩开的动静,脚步声愈来愈远,帐内又恢复安静,一寸寸薄薄的呼吸似乎都可以听见。
看来蔺玄越这货将自己身在魏营的消息隐瞒下来了?那他打算拿自己做什么?唐泽发现自己愈渐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唐泽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挪开了被子,看到蔺玄越脊背挺直地站在原地,眸子定定地望着帐帘子的方向,脸色很是不悦。
“哼,一介莽夫!”他唇角讽刺地往上提了提。
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他斜斜地一回头,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意味不明地盯着唐泽,勾勾唇问道:“都听见了?”
唐泽讪讪地道:“我也不想听的……”
无奈耳朵太好使了啊……
“听到也无妨,”蔺玄越望着她,忽然失神了一会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你心里大约在奇怪,我为何帮着魏国吧?”
唐泽没有答话,保持缄默态度,心想,这货怕是哪根神经受了刺激,要对自己打开话匣子了……
果然,只听蔺玄越径自说了下去:“因为我本来就是魏国人。”
唐泽闻言不禁一怔,掀起眼皮略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蔺玄越也看着她,嘴边弧度妖冶美丽,透出一股微凉嘲讽和入骨恨意,他薄唇轻启道:“蔺太傅那个老东西并不是我亲生父亲,不过他到如今也不知道呢……”
然后——唐泽便听他娓娓道来了一个比唐深身世还要狗血的故事。
故事大致是这样的。
二十年前,祁国曾经帅兵攻打过魏国,城破之后,魏国守城主将自杀,祁军占领了城池,而蔺太傅时任军师,色迷心窍,见主将妻子貌美便随手撸了去,占为己有。后来主将妻子有孕,生产时却难产而亡,只留下了一个男孩,而这个男孩竟然是那个主将的遗腹子……
蔺玄越对她说的时候,眼中神情阴鸷显而易见,而唐泽则是面色淡定地听完了整件事情。
说实在的,蔺玄越只讲了开头的时候,光凭他在现代陪女友们看过的连续剧电影之情节,他都能将后面的剧情给脑补出来……
而且他觉得吧,这种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蔺玄越那时尚未出生,其中周折他能了解多少?他又怎么得知自己身世的?什么时候开始与魏国有联系?
“我五岁时才以庶子的身份进入傅家,后来过了几年,魏国终于有人找到了我。”蔺玄越也没打算让唐泽知道全部,所以只是含糊地说了一些。
“所以你恨蔺太傅,恨蔺家,恨祁国?”唐泽瞥了瞥他。
“换做你,难道不会吗?”蔺玄越下巴微抬,侧脸弧度划过一层冰冷的光泽。
“我不知道。”唐泽毫无感情地扯扯嘴角,他不知道蔺玄越这蛇精病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历程,自小在祁国长大,被蔺家抚养成人,一颗心却是对他们都充满仇恨的……
毕竟没有体会过别人的生活,唐泽不想对他评论什么,而且他并不关心狗血事件和隔壁老王的故事。
他只知道,自己和他,目前的利益时相对的,冲突的。
所以唐泽深深考虑的是……自己该怎么躲过这蛇精病的眼线逃离这里?
蔺玄越见她听着听着,竟然垂下了眼眸走神,细长眉毛不由蹙起一道不悦弧度,唇角紧抿,毫不留情地一把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
“喂!你又做什么……”
唐泽下巴吃痛,条件反射地去掰开他的手。呵,动不动就捏下巴,你TM以为上演霸道总裁的戏码啊!
“不准想不该想的事情……”
“哼,你倒是说啊,什么叫做不该想的事情……”唐泽气极反笑,手上掰不动,便用指甲狠狠去抠,谁知蔺玄越眉头动也没动,任由她的指尖嵌进了手背里。
唐泽心里有点崩溃,果然不该和这货杠上的,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唐泽无奈地松开指甲,低头看了看蔺玄越被自己抓出血的手,谁知目光所落之处,竟然映着一道清晰的牙印。
他一愣,瞬间记起来这疤痕还是自己咬的。
那次蔺玄越追他回宫,两人骑马跑到了荒郊野外,这货还挺倒霉的从头到脚都受了伤……想到这里,唐泽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肩膀处,不禁想起了在客栈遇到刺客的事情。
现在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一思虑,他不由浑身一寒。
“蔺玄越,那时我们在客栈遇到刺客之事,是你安排的。”唐泽说的是陈述句。
“不错。”蔺玄越睨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疤痕,干脆地承认。
“呵,难为蔺大人一番苦肉计!”唐泽冷笑一声,一字一词似乎从牙缝里吐出来。
那时他就奇怪,刺客是怎么了解他们行踪的?蔺玄越又怎么会及时出现为自己挡剑?
这件事可以一箭双雕,要是刺杀成功,祁国必会乱上一时于国力和安稳均有不利影响,而若没有成功,蔺玄越护驾有功必会得到李翃信任……而事实也是如此,不是吗?
“倒也不全是苦肉计,”蔺玄越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松了松,侧脸看了一下自己的肩头,说,“当时,我也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的。”
唐泽没心情体味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思绪杂乱,心中灌入了一股凉气。
凭着蔺玄越对祁国的了解,加上赵魏联合,此战恐怕对祁国很是不利啊……也不知道自己写的信究竟传没传到了李翃手里?
唐泽还没理清思绪,身上忽然压下来一股重量,逼迫的气势漫在鼻端。
“我说过,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蔺玄越整个身子欺压下来,神情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散发出愤怒和阴狠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唐泽不悦地皱了皱眉,这种姿势令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呵……”蔺玄越忽然莫名地笑了笑。
下一个瞬间,气息逼近,唐泽感到唇上一烫,接着唇瓣就传来被啃噬和微微撕咬的感觉。
唐泽脑中懵逼了一瞬,立即回过神来就立刻反咬了过去,可对方却没有停止,继续深入,彼此纠缠的唇齿间弥漫开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