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一半的头发都被银丝占据了。
她望着镜中几乎有五六十岁的苍老女人,害怕得流出了眼泪,怎么办,她的未来都要毁掉了。
宁静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神秘女孩说的话,“一旦迷失了本心,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难道迅速变老就是她付出的沉痛代价吗?
不,不可能,她又没有迷失本心,一定是自己生病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宁静忙找出帽子和口罩戴好,拿了包就匆匆下楼开车去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她也不敢说病情,只靠着自己的判断挂了一个皮肤科。
由于她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样子,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医院里人很多,等了好久才轮到她就诊。
“是脸上的皮肤出了问题吗?快把口罩摘下来,否则医生怎么给你看病啊?”一旁的护士拿起她的病历单看了一眼,说道。
宁静见房门关上了,于是伸手摘下口罩,小护士看到她的脸不禁吃了一惊,“你没登记错年龄吗?病历本上写的是二十三岁啊?”
“我就是二十三岁。”宁静瞪了她一眼。
这时,里间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到宁静时脸色微微一愣。
宁静尴尬地做到位置上,把自己的“病情”简单说了一遍。
医生给她检查后摇摇头,“你这不是病。”
“不可能,不是病的话,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医生,你给我开个单子,我要做个全面检查。”
“查不出来的,”医生合上了她的病历本,“你有没有往脸上戴了什么东西?”
“你······你说什么?”宁静吃惊地看他,只见对方眼中如深潭一般平静,望不到底。
“你不给开就算了,我去别家医院。”宁静抓起包包落荒而逃,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医生非常古怪,好像知道什么事情。
医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眸色一沉,脸色难以捉摸,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宁静一整天跑了两家医院,还去做了全面检查,都没查出什么问题,其中一家医院还说要把她的病情报给研究院,吓得她包都忘了拿就跑了。
宁静开车回到家里,心里涌起一阵悲伤,忍不住捂着脸哭了。
正当她伤心的时候,车门突然被拉开,露出了张厉熟悉的脸。
“啊——”宁静尖叫一声,赶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要是被张厉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他们俩肯定没戏了。
张厉看出了不正常,用力拨开她的手,看清她的模样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他随即嘲讽地笑笑,“整容失败了吧?”
“你——你说什么?”
“呵呵,宁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丑样子吗?要不是看你变漂亮了,我会有闲心玩你?”
宁静完全出于震惊状态,“你······玩我?你难道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你想太多了吧,”张厉开始不耐烦起来,“真没想到你有这个胆子去撞沈丽丽,现在她醒了,要告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一下,不过现在看了你这个样子简直倒胃口。”
宁静听着他好不留情面的话语,眼泪直扑扑地掉落,“你既然喜欢沈丽丽,为什么来骚扰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试探一下,你就巴巴地上钩了,怪我吗?”张厉说着转身就走,“行了,你自首还是跑路,都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可是一秒都不想对着你了。”
“你——”宁静看着他绝然的背影,突然想起那晚的奇遇。
对了,只要找到那个女孩,一切都可以解决的。
她擦干了眼泪,神情振奋起来,驱车按着那晚的记忆找那条开满黑色曼陀罗的小道。
天色漆黑,宁静见到了熟悉的破旧围墙,可就是不见了那条小道。
“怎么会这样?”
她内心绝望地冲下车,不断敲打着围墙,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后悔了,我不要变得漂亮了,只要恢复原来的样子就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嗓子都哭得哑了,围墙后终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摩挲声。
月光下,地上掉落的曼陀罗花瓣被风吹起,迷乱了视线,在那黑色花幕之后,缓缓走出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她的黑发飘舞在半空交织成了一张网,踏着月光和黑色花瓣而来,曼陀罗如羽蝶翅膀划过她浅浅的唇角,而她,就像暗夜里跳舞的黑色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