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半敞,两只白鸽一样的燕乳小巧精致,泛着玉石一般的润泽,与朦胧月色恰好映衬。
她那时看他应该是怎样的神情?羞怕?
想到这儿他突然又将她的眉眼补上——该淡而不疏的眉,小巧圆润的琼鼻,鼻尖儿微红。吊起来的杏核眼儿,脸微微圆润,看见他的时候应当是又羞又怕的。一蹴而就完成了整副画作,他盯了一会儿,便又举起一边的策论看,但那副画只要放在旁边他心就痒痒——将策论压下,他很快又重新举起了那副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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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书房外守着,很快厨房的丫头提着食盒来了。
“行了,给我吧”,将丫头打发下去,管家提着食盒轻轻扣门,“王爷,到晌午了。这几日盛暑,厨房做了些消暑的点心?”里面儿半天没回应,管家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窸窣的医疗摩擦的声音,再就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进来。”
摄政王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向阴沉霸道的脸上此刻却有抹怪异的红。
“王爷——”管家将食盒盛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见自家王爷摊开一副画卷,上面的女子做宫里的宫女打扮,正坐在秋千架上,笑容璀璨,也越发显得人明眸皓齿,“这是?”
“去宫里打听一下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儿,便想办法弄到府里来。”他对着窗外斜着打进来的阳光摩擦着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管家看了眼画中的人,又觑了眼他,“倘若,不是呢?”
摄政王回头看着他,一边儿把玩自己的扳指一边笑着对他道,“管家,本王请你来府里是让你来对本王排忧解难,不是让你来反问本王?她若不是,你就让她变的是,不懂吗?”
“懂懂懂!”早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弄到这个女人他不就懂了吗?管家连忙擦着袖子退下。
案上的男人推开桌子上挡着的策论,眉头微微皱着,终是不舍的将那副画卷了起来,“总归踹了本王一脚,要找到好好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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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弱毕竟只是个义公主,只得了个从二品的贤妃。借着上辈子的经验,这一世刚侍寝便笼络住了皇帝的心,而后又借着自己新鲜到手的权利把原本暂住宫中的楚母和林约又留了一段时间。
“她到底想怎么样?”这几日天气炎热,再加被久留宫中,楚母的心情异常烦躁,“也不来见我们,单单就把人扣在宫里,再晚出去你父亲那儿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呢!”当过了皇帝的又怎么会不风流,楚母就怕自己出去晚了丈夫又给自己找来一个车队的妹妹。
“谁晓得”,林约看了眼楚母,不晓得该不该和她说庄弱的事情。
毕竟从楚母的言谈中也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个养女是真心疼爱。林约向来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楚母真心待她,她也不舍得让她难过,“娘,先坐下来吧,别把自己转晕了——”
林约现在也烦,现在被圈在皇宫里她根本没办法找他,又怎么能带他离开。按照往常的情况他会自己出现在她身边,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敢赌。
这边儿正瞅着如何找自己的老公,新出炉的贤妃想办法让皇帝和自己的亲妹子偶遇。
明春那儿收了钱也把林约往皇帝去的那头引。林约怎么瞧不出来平日里惫懒的丫头今儿打了鸡血一样带着主子出去窜门儿,只是她确实得出去转转找人,迟早得把皇宫翻过来看一便,若等以后外面寻不到人再进宫那就有些麻烦了。
但今儿出去一趟仍旧是毫无所获,林约提着裙摆无力的往回走。
身后皇帝和贤妃站着,“我瞧着皇上刚才眼睛都看直了,您爱重妹妹我不伤心,但若是为她冷落我那人家可不依——”她上辈子伺候了皇帝十几年,自然晓得这个人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如今眉目微嗔,可爱无比。
皇帝此刻却顾不上平日里最喜欢爱妃的风*情。他这辈子唯一胜的上摄政王的便是十几年前太后给他娶了宰相家女儿赵嫣然为后,而那赵嫣然恰巧与摄政王刘狩总角之情,夺他人所爱,又是一个自己怎么也压不过的人,心里的舒爽自然是非常物可比拟。
“朕瞧着确实是个伶俐人。”皇帝盯着林约的背影,又想着这几日摄政王府里暗桩打听来的消息,突然在庄弱白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爱妃,此次你可帮了朕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