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均匀地洒落下来,青翠的群山更显生机,山峰之间云雾缭绕,浩渺无边,时而有几只云鹤飞过,恍若仙境。
清冽的河水绕着山脉前行,微风拂过,泛起点点涟漪,吹动了倒影里的渔船花草和刀削般陡峭的崖壁。俊俏的渔女一边撒网,一边唱起热情的山歌。
抬眼望去,几缕云雾在山腰盘旋,隐约可见山顶处有几株形态各异的青松,斑驳的树身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乌光,而最上方的那一株尤显粗壮。
这株松并不很高,根须深入石缝,盘虬卧龙,树干有十人合抱那么粗,满是岁月打磨的痕迹,枝叶蓊郁,散发着勃勃生机。
翠绿的松针密密麻麻的,只隐约可见一个少年随意的半躺在树枝上,淡青色的深衣绣着流云竹韵,几乎完全融进松间。
他半阖着眼,神色淡漠,透过松针看着天穹流云万千,似乎是在出神。
这是一个过于孤寂的山峰,除了他和那几株松树,便再无其他了。
这少年便是兰归,云崖城兰家家主之子,虽然身世显赫,无数人想要处在他的位置,然而他却并不十分在意。纵然开骨过晚,被人嘲笑也不曾自弃,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世经历,又或许天性如此。
这时,悬崖边突兀地出现了一名锦衣红袍的男子,衣襟袖口俱用金线绣着祥云纹饰。
他微微抬头向兰归望去,耳边两绺墨云般的乌发滑落,眉横山妩,眼尾上挑,鼻挺而直,绛唇含情,脸庞棱角分明,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勾得人愿为其生愿为其死。
偏他天生带着肃杀之气,连带着五官的媚意也削弱几分,变得极具攻击性。
“喝酒么?”男子右手托着一坛酒,问道。
兰归低下头去,透过松针落下的光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隐约可见其眉目如画,五官精致昳丽,像画上走出来的美人。这树上下的两人俱有一副好相貌,只男子相比兰归多分英气少分秀气。
兰归懒洋洋靠着老松,伸了一只手下去:“递给我吧。”
男子似是无奈似是宠溺地笑了笑,脚下生风而起,停在兰归身侧的半空之中。老松树枝便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兰归便往旁边挪了挪,让男子坐了下来。
“没有杯子?”兰归揭开酒封,浓郁醉人的香气便慢慢在空气中散了开来。
男子侧首,正见他微眯着眼睛凑近去嗅那香气,就像一只偷食的猫一样,顿觉心口瘙痒,手也蠢蠢欲动地虚放在了兰归腰侧。
“管好你的猪蹄。”兰归说着,却没有看他,抱着酒坛子小口抿了一下,满足地叹道,“千年醉,可以嘛,哪儿来的?”
他抱紧了酒坛,看样子是不打算还给男子了。
男子失笑,抬手轻抚他的脸,凝眸看着他,神色温柔:“偷的。酒送你了,我只希望你记得,只要你愿意,我都是你的。”
兰归顿时红了脸,把男子的手拍开,封好酒封收进了空间戒指里,语无伦次道:“我,天,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啊。再见!”
说着他站了起来,径直跳下了树枝,男子心一缩,伸出手去拉他。
但兰归并没有坠落下去,而是稳稳落在了一柄细长、隐有流光闪烁的剑上。
“嗯?怎么了?”兰归疑惑地看着男子伸出的手。
男子眼神一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却不显,自然地收回了手,道:“没什么。《天极阵》我放你桌上了,你看了吗?”
兰归点点头,男子便道:“那回头我去你房间指点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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