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怎么的,阿诺可是累了?”
小孩子精力充沛,一溜烟儿跑的没影儿,有大儿子在也放心,小儿子又是个机灵的,便随他们去了。
“这儿有蛇。”苏青诺小肉手指着地上,平静地陈述道。
“呀!”
“啊!有蛇!”
待三人让开,众人看见那犹在挣扎的蛇,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是柳氏一行人后头还有几名妇人,苏家丫鬟虽也怕,到底只是绷紧了脸,面色发白,咬着唇并未出声。
“……倒也奇怪,我们身上都有特制的香包,我也早早在前面撒了些药,蚊虫蛇蚁的该走得远远的才是。便是懒得走,也该被迷晕了去,可不会像这条蠢蛇一般精神。”待那几名妇人走了,苏言晟复述了一番之前的情形,总结道。
苏誉点点头,将苏言逸递给柳氏,蹲下身将蛇翻来覆去检查一番,心中已有几分定论。“应是被人特意捉来的,驯养过一段时间,已被拔了毒牙,想是有人恶作剧罢。”
“真真是个没教养,坏心肠的!谁家孩子淘气会捉蛇玩儿!”再多骂人的话她也想不出来,只捡着自认为最难听的说,好在阿诺没被吓着,若不然,她非得让那人好看!
“娘亲别生气,我不怕的。我还没见着那蛇便被二哥给砍成了三段,您是没见着,二哥可厉害了,就拿着剑这么咻咻两下子,那蛇就落下来啦!”
苏言晟依旧走在最前面,听见妹妹夸奖的话,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背脊。
“孙少爷扔了一条青竹蛇过去,便是庄子上喂养的,落在苏小姐头顶树枝上,苏家二少爷将那蛇砍成三段,不过苏老爷已经看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远处的一条小径上,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向锦衣男子禀报,丝毫不理会对面穿得花里胡哨的男子与他比手画脚。
话音落,短暂的静默。
“孙七,你倒是能耐了呵。溯京城赫赫有名的孙七公子,在溯京城欺男霸女不说,到了这俞州还学会了恐吓小姑娘,早前我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是不是。”
依旧是平稳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孙七却听出了许多不同,毕竟这位少爷平时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还从未一口气与他说过这么多,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我这不是拔了毒牙么,小青也不会咬人,倒是平白丢了性命。”说着还像模像样地叹息了一声。
“苏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孙七公子便是为那条蛇讨个说法也是使得的。”说话的男子手持折扇,扇骨散出瓷器般的光泽,古朴中透着几分典雅趣致。“啪”的一声,折扇一甩,铺展开便是一幅意境幽远的水墨画。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们也说了要进苏府,总不能半夜三更摸黑进去。我原是想着英雄救美,作为救命恩人便能大摇大摆进去了,谁知那苏言昊一柄木剑将我家小青宰了,苏家小姐更是一点都不害怕。苏家这都什么人呐这是!”
他也不想想,甭管什么蛇,一般女子见到都会害怕,何况只是个孩子。
“传信回去,余下的蛇都做药酒。”
“是”
“哎哎哎那是我的命啊!公子?”
几人转身走了,剩下孙七垂首顿足,一脸痛心疾首。
不过……这苏家小姐什么来头?
苏青诺一行终于登上了山顶,众人皆有些疲倦,兴致倒是很高。苏青诺还记得来苏家的第一年,苏言恒两兄弟不在俞州,一家三口来清心庵,苏誉抱着她,纵使紫苏绿萝扶着,柳氏走几步便气喘吁吁,苏誉不时替她把脉,上得山顶,脸上更是苍白如纸。如今柳氏也不过面颊绯红,如同三月的桃花。
清心庵不容许男子入内,便是苏言逸这样的婴孩儿也不行,若是在内见到了男子,无论什么原因,一准儿会被众人轰打出去,还会将此种恶行昭告俞州百姓,这样的人,为人所不齿,是一辈子的污点,便是偷儿也比之易得人宽谅。
究其原因,尼姑庵一向为是非之地,更是那些三流话本极力渲染的淫.乱之所,历史上亦有不少风流韵事,明朝有史记载的便有好几件,后世标题党为夺人眼球更是明晃晃写着:明朝尼姑庵淫.乱.内.幕,少年入寺精尽人亡。
后清心庵有位主持,救了当时的皇帝,她只愿这清心庵不得让男子入内,帝欣然允之,派官兵驻于四周。直至今日,男子不得入尼姑庵已为俞州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