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夸过这丫头,没瞧见太子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便是他家幼晴也没这坏毛病。
一群人朝着他怒目而视。
“没什么,我是说这丫头中气十足,这是好事,也不怕到时候抗不过去。”
目光更凶狠了。
“啊不是好事,那个,我是说这碎的声音这么好听一定是上好的瓷具,可惜了。噢不可惜不可惜,让苏小姐砸了是它的荣幸,也是物尽其用,物尽其用,呵呵。”
摸摸鼻子,孙七赶紧溜了回去,留下宁五善后。
◆ ◆ ◆
房间内,林睿几个站在塌前,面色不甚好看。
“瞧着真是染上了,只不知是什么时候出了差错,这瓶药一直在我怀里,便是睡觉也没拿下来。我……”
男子看了他一眼,孙七赶紧闭嘴,威慑力是一方面,如今公子这张脸,他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
“配解药。”
“公子,不是我无能,这次实在是无解,毒已经种下,这样的毒便该让它自然发作,否则强行化解,对身子也是极大的损伤。”
看着大家一脸不虞,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谁规定了配置毒.药就一定得有解药的?
“嘿,那丫头既然被静音主持看上了,就不会是个短命的。苏家几个都是懂药理的,怎么就让人钻了空子。”
“难道被钻了空子的不是你孙七公子?”宁五呛了他一句,接着道:
“表哥,当务之急是找出下药之人,如今船上就这么些人,还可以瓮中捉鳖,否则行至沐州,下了船可就麻烦了。”
“找什么找,都是些小喽啰,还不是那个毒妇和她那龟儿子!”
一瞬间的静滞,谁是龟儿子,塌上这位同父异母,岂不是一并被骂进去了。
林睿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道:“殿下,若是此行背后之人皆为同一路,那么这用意还值得探究,有那么些时间直接下手,何以做得如此委婉,倒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贵妃,小五派人盯着,切勿轻举妄动,只看他们是何用意。”
◆ ◆ ◆
晚间,苏青诺房内透出微弱的光。两个身影缓缓靠近,于房门外驻足静立。
“汪!汪汪!”
这时才发现,门外有一条獒犬,便是那只全身黑亮的,声音尚且稚嫩,气势倒是很足。两人稍稍离远了些,靠到另一边,獒犬叫声减弱,只一直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屋内小女孩哭泣声清晰可闻,应是点了烛台,灯光变亮,外间人影愈发清晰,接着又传出轻哄小孩儿的声音。
夜渐深,静谧的船上倾泻一地月光。
两人缓缓走回去,其中一人被搀扶着,依旧步履蹒跚。
“她还这么小。”
“公子不必担心,孙七少爷分得清轻重。小五多说一句,此事也不是我们的意愿,公子何须自责。”
“自责么,呵。”
瞧着两人走了,转角处露出一高一矮两人,天曜顺时直起身子,转而又放心地趴了回去。
“大哥,看样子真不是他们啊。”
“当不至于这般蠢。”
◆ ◆ ◆
“啊!有妖怪啊!”
小孩子尖细的声音在整个三楼晃荡,随后又飘进了二楼。
“娘!有妖怪!那里有妖怪!”小手指着楼上,满眼惊惧,显是真的被吓到了。
妇人将孩子搂进怀中,拍着他的后背,“儿啊,不怕不怕,哪里有妖怪咱们让佛祖给收了。”
柳眉一横,看向下面齐齐跪下的仆从,“让你们陪着少爷好好玩,可不是去找那甚子妖魔鬼怪的,若是少爷沾染了什么不好的,少了一丝毫毛,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夫人饶命,奴婢们只是听从少爷的吩咐,去三楼逛了逛,万不会沾染上不好的。”
“望夫人明察,奴婢们只是去楼上走了一遭,听说楼上有江神医还有苏家人,少爷定不会有事。”
妇人哄着心肝宝贝儿,很是不耐烦这些人的说辞,身边嬷嬷瞧见,会意道,“且说清楚怎么一回事儿,若是说不好,下船便将你们发卖了。”
众人争先恐后解释一番,原是这小少爷瞧着楼上有房间从未开过门,好奇心起吩咐人一脚踹开,近日太阳落山早,里面静悄悄黑乎乎的,倒是激起了他探险寻宝的欲望。
走进里间突然有了光,灯光照映下,却是一张满布脓疮的脸,纵使已经面目全非,还是觉着那人冷冰冰的,与那鬼怪志里的妖怪一个德行。
“回禀夫人,老奴瞧着,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倒像是得了天花。”
“嘶……天花?”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种病,一个传染俩,那可是要被活生生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