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些日子想着我儿,整日吃不好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知道你要回来,今日精神头好多了。”
“原想着阿昭备下许多滋补佳品不知该用什么,如今看来便是不用那些东西,母亲见着我也该康健了。”
“哼,尽花钱买些不顶用的,你那媳妇儿这些年在外边可是逍遥自在,可怜我这老婆子想见自己儿子一面也要费尽千辛万苦。”
刷好感失败,母亲絮絮叨叨说着媳妇的不是,他就不懂了,成亲之前不是挺满意的吗,苏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表哥此行舟车劳顿,姑母还是让表哥好好去歇一歇才是。”
四夫人李氏开了口,轻轻软软的嗓音,听着觉得很舒服,她是苏老夫人的亲侄女,便是嫁了人,在家里也是这么称呼着,老夫人也惯来喜欢她这么叫。
苏誉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她以温婉一笑回应。
“便先回你的院子吧,早就打整好了,只是瞧着没什么伺候的人,便先打娘这里指两个利索的过去用着。”
也不好驳了亲娘面子,于是苏誉回三房时,后边跟着俩美貌丫鬟。
归京第三日,太子与晋国公府七小姐染上天花的消息在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晋国公苏均与四老爷苏泽上朝,五老爷苏诚去了京郊跑马。此时福寿堂只余一个嫂子两个弟妹,老夫人的怒火毫无遮掩,也没想着给大儿留面子,劈头盖脸一阵诘问。
“你给我说实话,外头传得可是真的,七丫头真是染上了天花?”
权衡一番,苏誉答,“是。”
“七丫头染上了那东西,怎的只你一人回来?”
“儿子想着恒儿晟儿在沐州多少也能照料着,母亲放心,晟儿的师父已有把握能让阿诺痊愈,不日便能回……”
“糊涂!真是糊涂!”老夫人一脸痛心疾首道,手抚胸口,瞧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一个丫头片子值当这么多人去照顾?留着些丫鬟婆子便也罢了,她娘爱去便去,恒哥儿晟哥儿凑什么热闹!还有我那小孙子,可真真是狠心的父母!”
这话苏誉不爱听,却也知晓这是母亲长久以来的想法,顽固之至已是无法掰扯回来。
“母亲消消气,既然江神医说了没事,一准儿是不会错的,您可得养好身子带小孙子。”杨氏知道,除了儿子,老夫人便只喜欢孙子了,当然,得是亲的。
“母亲放心,七丫头是静音主持的弟子,静音主持神通广大,能知后事,定是早知会有这一遭,可见七丫头会没事。”
赵氏最是厌恶婆婆重男轻女这一点,什么叫丫头片子不值当,难不成她就不是从丫头片子过来的?
“为甚突然染上了天花,能被静音主持看中这是多大的福气,当是无大碍罢。”李氏说完,赵氏戏谑地看她一眼,果然,之后老夫人怒气又上来了。
“好好的晋国公府嫡小姐,去做什么尼姑弟子,没得失了身份。都说是多大的福分,可不是小小年纪用光了福气,如今便不好了。”
老夫人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人人趋之若鹜的静音主持弟子,她恨不得自家孙女扔掉这身份。却忘了,前些日子在外显摆时是如何享受别人的恭维,那时她还觉着,这丫头是个有能耐的,便是疼爱一两分也是可以的。
“母亲慎言!别人皆道成为静音主持弟子是阿诺的福分,我倒是认为,我家阿诺聪慧伶俐,这是静音主持慧眼识珠。便是福分,往后我家阿诺也是不缺的。”
“罢了罢了,随你怎么看,只一点,让三个哥儿赶紧回来。”
◆ ◆ ◆
沐州。
今日庄子上来了两位客人,柳氏脸上笑意拂面。
却是静音主持派来的人,一名女子,二十五六的年纪,一个小女孩儿,十来岁的样子。
“原是想着过些日子径直去往京城,听闻苏小姐身子不适,静音主持便派静卉即刻前来,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女子声音清朗,带着一股子江湖儿女的豪迈之气,原是想做抱拳礼,这动作柳氏常在二儿子身上瞧见,只是不待动作完成,似是想起什么,遂改为福礼,不甚流畅,别扭得很,犹如男子硬生生学那女子的作态。
“您能来倒是意外之喜了,只怕有不周到之处,静卉……”柳氏有些迟疑,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同是静字开头,难不成是静音主持的同辈,可是这名女子分明挽着长发。
“苏夫人便叫我静卉好了,以后由我教导苏小姐医理,恐会叨扰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