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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是在他手里,但关了一夜禁闭,怎么也谈不上“妥善招待”,也不知道这两个小王八蛋会不会在上级领导那边给他下眼药……袁斌越想越不安,在心底万分迁怒惹祸精表弟和他那个胸大无脑的女友,同时自己也被石上校骂了个狗血淋头。
“赶紧把人放出来——不,是请出来!好吃好喝安抚一下,送到我这边!”石上校劈头盖脸地训斥,“这件事关系重大,不仅是程教授指的名,连领导小组的首长们也惊动了,要是在你手上出了差错,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回头再算你滥用职权的这笔帐!”
袁斌一边急匆匆地往禁闭室赶去,一边在手机里痛彻心扉地进行了自我批评,保证一定向两人赔礼道歉,安全护送到领导们面前。可当他发现值岗的卫兵刚从昏迷中醒来,禁闭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时,顿时眼前发黑、手机落地。
——完了!就算不免职,仕途也到此为止了!他欲哭无泪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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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笠新教授在实验室里踱来踱去,等待着上面通知他去见人。
通知还没下来,他想见的那两个年轻人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实验室里。
“你们——”程教授惊喜地叫道,“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不重要。”卫霖说着,走近打量,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比上次见面时好多少,满脸都是疲惫与焦灼的阴影。看来不论是S市领导小组还是他自己,甚至是首都那边,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对对,这个无所谓。”程教授拉着他们往检测台走,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两人基因组DNA序列,已经通过作图,分解成一段段小的结构区域,“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你们两个的基因组,跟其他免疫者、进化者的进行对比,我发现一个绝无仅有的现象——卫霖、白源,你们两个是我所调查的几百上千份样本中、甚至很可能是所有幸存者中,唯二没有受到诱发剂影响的人类。
“也就是说,你们的基因是‘纯净’的。这个‘纯净’,是相对于现在这个病毒肆虐的乱世而言,你们身处感染源,基因却呈现出灾难发生前的人类状态——并且似乎定格在那里。刚才的检测与几天前在研究中心的检测比起来,毫无二致,也就是说,即使外界的病毒基因再怎么繁衍变异、侵蚀整个世界,你们也始终是汪洋中唯一一艘方舟上仅有的两名乘客。
“这么说或许有些武断,毕竟我也才检查过S市幸存者的部分基因样本,并不能代表全部,但我有种预判——请容许我不科学地使用‘预判’这个词,我现在的头脑有些混乱了,研究时间也完全不够,有时只能依靠灵感与直觉——我认为,你们两个人是极其关键的人物。”
“哦,对于什么而言,有多关键?”卫霖问。
“关系到人类种族的存亡。你们俩这么特殊的个例,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让我可以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罪过,挣脱目前的绝境。”程教授说。
卫霖与白源互相交换了个“有戏”的眼色,共同期待这位几乎糟蹋了整个地球的“造物主”能醍醐灌顶、力挽狂澜,“眼下这场浩劫,有解决的方法吗?”
程教授却犹豫了。
“……我要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所以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这里的实验室条件太简陋,目前基地的领导小组已经联系上首都,上面决定派人接我过去。那边有最顶级的实验室与研究团队,可以供我使用。根据S市到首都的距离,我估计病毒辐射到那边,还需要三到五天,我必须争分夺秒。”
程教授看了看表,说:“首都来的人,应该再几个小时就到了,到时空七基地会派出仅剩的两名飞行员与一架运输机护送。所以我刚才等得很心急,如果不能及时找到你们,我会再等你们48小时——最多48小时,等不到,我就只好先行飞往首都,后面的路自求多福。”
“所以新闻公告中定了72小时的期限,原来程教授是在等我们。”卫霖厚着脸皮感叹,“顶尖儿的科学家呀,真是慧眼如炬。”
白源擅长从长篇大论中提取关键,刚才程教授说了那么多,他只听进去几个词:纯净基因,首都派人来接,要带上他和卫霖。当即说道:“行,我们与程教授同行前往首都,毕竟谁都希望这场浩劫能尽快结束。”
然后您老早点醒,我们好顺利完成任务,去放那三天珍贵的带薪假。卫霖在肚子里接着补充。
程教授任重道远地拍拍卫霖的肩膀:“你们两个真是好孩子。辛苦你们了。”
白源说:“既然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洗沐的地方,再给点吃的?”
程教授点头:“没问题,让我的助手小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