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成为好搭档。”
卫霖一脸被雷劈的扭曲表情:“我和……白源……好搭档?你确定?我跟他从三观到性格、从处事风格到说话方式都是对立的,怎么合作?米国和熊国都比我们合得来!两边打归打,至少新年还能停战一周,我跟他处不了三分钟,肯定要掐架!”
麦克刘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两人不合归不合,但还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他怀疑卫霖有点恃宠而骄,便把不要钱的平易近人一收,摆出上司的架子开始打官腔:“同事之间,本来就该团结,要顾全大局。年轻人有个性没错,但也得有宽容气度,看看你们现在搞得鸡飞狗跳,严重影响了咱们单位的风气和声誉,再不改正,全所通报批评、年度奖金按规定扣除!”
末了那句话一刀刺中了卫霖的软肋。他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出了麦克刘的办公室,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接任务。
要求换搭档未果又耽误了些时间,当卫霖走进治疗室时,脸色同样不佳的另一个男人已经很不耐烦地等了近十分钟。
“你迟到了8分47秒,能不能有点时间概念?”白源姿态高冷、语气刻薄,将一边眉毛挑出了刀刃的弧度,“再怎么浪荡散漫,任务毕竟是任务,别让人怀疑你的专业素质。”
卫霖觉得自己对麦克刘说的“处不了三分钟”实在太乐观了,简直是连三秒都不到就要开掐。不过就算是掐架,他也习惯性地保持着鲜明的个人风格,未语先笑,笑得没心没肺:“哟,白先森掐着秒表等我呢,如此看重鄙人深感荣幸。不过事先申明,我对这次的合作持悲观态度,所以这8分多钟都是花在试图拆伙上,虽然没有成功,但我至少努力过了,你说这时间花得值不值?”
白源当然不会掉进语言陷阱,且嫌弃他态度轻浮、狗嘴放屁,便目空一切地别过头,心道:妈的傻逼。
卫霖不以为意地笑笑,心道:妈的装逼。
此刻桌面中央的展示台升起,淡蓝光线投射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全息投影,将患者的外貌、身份、症状等相关资料清晰地展示出来,最下方显示着:脑电波导入天极中……21%。
“天极”是治疗中心的主控光脑,以超低温原子团冻结并控制光线,带来比旧电子时代快千倍的数据传输速度。当然,比起脑域开发中心的超级智能光脑“星云”,“天极”算是小儿科,但用在精神类后遗症的治疗上已经足够。
白源仔细看完了所有资料,心中大致有了判断与治疗方向,侧过脸瞥了一眼卫霖,发现他正在用指甲钳剪着手指上的小肉刺,神情专注地像在动一场外科手术,半点时间没花在正经事上。
鄙夷多到无以复加,也就变成漠然了,于是白源漠然地想:就凭我一个人能也完成任务,进去后他要敢拖后腿,干脆捏死他。
进度条滚动到89%时,卫霖剪完了肉刺,满意地吹了吹指尖,对白源说:“不要小看肉刺,万一没弄清楚,感染了变成甲沟炎、脓性指头炎甚至败血症就麻烦了,我这是防微杜渐。我看你手上也有不少,要不要剪一下?”
要是平时,白源别说是话了,连一口吐出的二氧化碳都不想给他。但眼下两厢再不情愿,毕竟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要成为搭档,他不得不义务性地提了个醒:“记熟资料,除非你进去后想当个没头苍蝇。”
“早记熟了。”卫霖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
白源微怔:“什么时候?”
“导入进度条从21%滚到25%的时候。”
白源:“……”
也就是说,他只花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这些将近两万字的资料全部看完,并且熟记在心?怎么办到的,一目十行还是胡吹牛皮……白源第一次正眼打量卫霖,忽然意识到共事半年多,自己却并不清楚对方的具体精神能力。
因为看不顺眼,就刻意漠视。如今任务在即,再漠视下去,势必影响工作效率。一念至此,白源主动开口:“你脑域开发后进化的能力是什么?”
卫霖有点意外地看他,似乎没想到眼睛一贯长在头顶上的这位会屈尊降贵地来询问,片刻后眨了眨眼睛,哂笑:“——你猜呀?”
……什么奏性!白源面无表情地转头。
卫霖一肚子的活泼俏皮被这么不解风情地一转,扑了个空,觉得对方果然傲慢无趣至极,从性格到态度都欠抽。
白源不理他,盯着投影里的患者看。
患者二十来岁,头发凌乱脸色苍白,T恤与对襟格子衬衫松垮垮地套着骨感嶙峋的身躯,像一根缺少光合作用的金针菇,是足不出户的标准宅男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