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如果那是一把刀,他现在已经死了。幸好那只是一只碗。
叶小浪打了个呵欠,抬头看向燕宁:“我喝得太多了,还是小睡一下为好。”
燕宁蹙眉:“明明喝了我的酒,却非要给我添麻烦!”
那四个护卫从没见过这样快的手法,直到老李倒下,他们才如梦方醒,抽出腰中的佩刀袭过来。
燕宁叹了口气,摊手抽出两把短剑:“可惜我功夫未练到家,只好以兵器取胜。”
不等她这句话说完,其中赤红脸膛的护卫跃步向前,一柄钢刀竖劈向燕宁头顶。
燕宁双脚纹丝不动,手中寒光一闪,那钢刀竟像豆腐般生生被截成两半,前段向斜侧弹飞,闷声嵌进柱子里。
另三名护卫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冲到燕宁面前。削铁如泥的短剑只有两把,同时对付三个人,这弱质纤纤的“阔少爷”做得到吗?
燕宁后退一步,双手翻花,毫不费力地接住左右两把环首钢刀。
而剩下那人已经没办法冲过来了。他胸口不知何时穿透了一枚钢钉,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一个人能在左右手同时使剑的时候,从袖中飞出暗器吗?
但燕宁却做到了。
要他命的不是双剑,不是钢钉,而是这件红衣服。红色!
伴随第四人的死亡,失去武器的二人与先前那名护卫聚作一团,警惕而恐惧地一步步朝屋外挪去。
“一群废物!”车内的人终于出声斥责,“给我退下!”
话音刚落,帘布掀开,一名灰衣中年男人一跃而出。
他站在门前,屋内的人才看清那不是普通的灰衣,而是道袍,前摆袖笼均刺绣着阴阳八卦图案。他一手捻着胡须,另一手提着柄精铁长剑。
这就是江湖群狼眼中的肥肉,葛太清。
燕宁盯着葛太清,和煦一笑:“葛真人,别来无恙。”
庄子云,“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然而葛太清不会有这般超脱的心境。
葛太清眯起眼:“是你?乌游竟然会求助于雍王府?”
“乌真人也好,张真人和王真人也罢。”燕宁浅笑,“不管求助的是谁,他都是雍王府的客人,待客之道我还是略有所知。”
葛太清狞笑道:“你未必拦得住我。”
燕宁淡淡道:“不错,你若还有退路,大可以离开。”
葛太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道:“你以为正阳教会对雍王府心存感激吗?”
燕宁道:“我不敢妄下判断,只要雍王殿下相信,我就相信。”
葛太清看着她,瞳孔忽然急剧收缩,他先一步展现了杀意。
燕宁仍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道:“您在江湖上应多加小心,因为您的性命比我要值钱得多。”
她亮出双短剑,直朝葛太清眉间袭来。
这一招并不精准,他只需一眼就能发现三处破绽,想要闪避和招架都易如反掌。
葛太清运动手中长剑,他知道自己绝对接得住这一剑。
可那只是虚晃一招,燕宁侧身避过剑势,右腿直击葛太清肋下。
这一脚又快又狠,葛太清光是为了躲开这一踢,就险些因收力过快而摔倒。
可谁知,就连这一脚也是虚招。
她不是个信奉“一招制敌”的人,一击不中,第二招和第三招便会闪电般跟上来。
燕宁袖中“咻”地一声,便有数道寒光飞向葛太清脖颈。葛太清提剑一抡,剑尖折扇般挡住,虎口被震得发麻。
气急败坏中,他想起自己还有后招,左手自腰带上一摸,两股黑烟腾空而起,打着旋朝燕宁飞去。
燕宁顺势后翻,两枚毒烟弹同时射入酒缸中,只听“哗啦”一声,陶土碎片和酒液泼洒到黄泥地上,呲呲泛着白沫。
还未等他喘口气,燕宁挑起一条长凳向他甩去,他长剑劈开木板,面前正是燕宁的剑梢,凛冽寒光直指他咽喉。葛太清勉强躲过,那锋刃将将割断他半茬胡须。
既然能成为四大真人,葛太清的功夫必定不俗,可惜以他的速度,跟两把短剑纠缠已是极限。
葛太清站稳身体,忽然感觉小腿上一阵刺痛,麻痹的感觉从中箭处蔓延到全身。
他这才明白自己忽视了什么。
跑堂少年端着一把弩,兴奋地朝燕宁眨眨眼。
葛太清已经没有后悔的时间了,不过五步的功夫,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