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宁左手按着腰际,向车顶摊开右手:“雍王府办事,让兄台见笑了,请将赃物交给我。”
叶小浪道:“既然是赃物,为何要让我看见呢?有句话叫‘见者有份’,这河图洛书我至少该分得其中一份。”
夏奕将葛太清和老李捆好,走到燕宁身后。
燕宁先朝他点点头,然后对叶小浪微笑着说:“只怪你酒量太好,不该见的东西都见了个遍。”
叶小浪吹着河图洛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果你在酒里下点药,我恐怕两碗就倒了。”
燕宁粲然一笑:“不是说只和朋友喝酒吗?我若真在酒里下药,你就不会喝了。”
“你看来十成十像个遛马的富家小姐,就连这位小娃娃也不像朝廷的人。”叶小浪看一眼夏奕,耸耸肩,“我喝第一碗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他是你的属下。”
“那你之后,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下马的时候是自己拴马,可那妖道来的时候,这小娃娃却主动跑上前去牵马。照理来说,若真是跑堂,见到你穿得这样华丽不应该十分殷勤吗?可见他是一早就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马。”
夏奕小心翼翼看了燕宁一眼,皱起鼻子,不服气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不跟那些猎户一起走呢?”
叶小浪反问:“你们猜猜,我没事儿跑这树林子里来干什么?”
燕宁笑笑:“反正总不会是赶路的。”
叶小浪点头:“不错,我到这里来正是为了要等葛太清。”
跑堂少年问:“你是正阳教的人?”
叶小浪答:“不,我只是对河图洛书,非常有兴趣。”
燕宁眯起双眼,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上君子而已,算不上什么人物。”叶小浪一边说,一边面不改色地将河图洛书揣进自己包裹。
燕宁一怔,看见他又从包裹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
横眉怒目的黑面魍魉!夏奕惊奇地瞪大眼,朝燕宁投去探询的目光。
燕宁冷眼看他将那面具罩在脸上,以黑布带紧于脑后。她知道这人的来历绝不寻常,可没想过竟不寻常到了这个地步。
她沉默半晌,才缓缓说出他的名号:“鬼面公子。”
叶小浪抚掌而笑:“正是!”
燕宁目光闪动:“敢打河图洛书的主意,兄台未免太肆意妄为了。”
叶小浪道:“不疯魔不成活,不肆意不成我。”
燕宁叹了口气:“你偷金窃物的手段确实卓绝,只可惜……”
叶小浪作出好奇状。
燕宁露出成竹在胸的笑:“酒的确没有问题,但是牛肉早被浸过迷药。”
叶小浪“哦”了一声,悠然道:“这满满一盘都下了我的肚子,怎么我现在还生龙活虎的,一点中了迷药的迹象都没有呢?”
燕宁道:“大概是酒喝了太多,药效被稀释了,所以发作得慢。何况我用的迷药计量不多,不到弩】箭的十分之一。叫无关的人睡着,只是防止人多耽误我办事,并不欲取人性命。”
叶小浪跃下车顶,立在燕宁面前:“这么好的牛肉,就被你糟蹋了,可惜可惜。”
燕宁一挑眉:“你不是已经吃完了吗?可见迷药不会影响它的滋味,不算糟蹋。”
叶小浪盯着她半晌,忽然笑了:“也是,那在本公子倒下之前,不如再来一盘吧。”他说着,慢慢的抬起右手,袖口短短露出一截细麻绳。
只见他轻轻一抽,袖里滑出一条细长的鹿皮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隐约有酱汁的香气。
叶小浪道:“在袖子里藏东西的,可不只有你!”
“你……”夏奕想不到他竟玩了障眼法,无措地看向燕宁,“燕姐姐……”
叶小浪将盛满牛肉的口袋晃了晃,揶揄道:“小娃娃,整天缩在姑娘身后,可真不像个男子汉。”
夏奕涨红了脸:“我不是小娃娃!”
叶小浪大笑:“你既然没当上密探,那就是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