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地缺道:“一别数月,不知燕大人仕途可好?”
燕宁有些惭愧:“我一个密探,能有什么仕途可言?”
地缺道:“我们兄弟两个学了新的戏法,可惜还未能熟练,不好意思展示给燕大人。”
燕宁笑道:“那我就多等些时日,你们的杂耍和戏法,特别值得等。”
天残道:“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是天罡之一吗?”
他明明已经注视叶小浪许久,却仿佛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
燕宁笑道:“孔雀山庄要是有这么随心所欲的天罡,我们办案子岂不是十案九败?”
天残问:“那他难道是……你的情郎吗?”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说出来,竟然有些微妙的酸。
燕宁没好气道:“怎么可能。”
天残笑了笑:“既然见到燕大人,那有些话我们就必须说了。”
地缺道:“我们以为,燕大人应该去救一个人。”
燕宁问:“谁?”
地缺答:“咸宜郡主。”
天残道:“因为咸宜郡主被人掳走了。”
燕宁皱起眉头:“被谁?”
天残道:“鬼面公子。”
作壁上观的叶小浪终于插上嘴:“这不可能!”
燕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天残瞥了叶小浪一眼,道:“这个消息大多数江湖人都不知道,因为它发生在大前天,霜降日。”
地缺道:“我们知道,因为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两位天罡。”
天残道:“一个是男,一个是女。”
燕宁问:“他们在哪里?”
地缺答:“并州。”
燕宁又问:“郡主为什么会在那里?”
地缺再答:“因为那是与柔然和亲的必经路线。”
叶小浪不屑道:“和亲?啧,只有最没用的国君才会和亲。”
燕宁很困惑:“皇上为什么这么急?如果他在生辰当天宣布和亲的消息,那么到今日……才过了十五天。虽说和亲的仪仗和嫁妆都是早已备好的,但还是太过匆忙。”
天残道:“因为姜太傅在皇帝面前弹劾乌游。”
地缺道:“龙颜震怒,殃及咸宜郡主。”
天残道:“燕大人可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地缺道:“那必须快些,鬼面公子的速度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天残道:“我们兄弟就不再叨扰了。”
地缺道:“我们没有见过燕大人。”
天残道:“更没有见过这一位。”
他二人一唱一和,像是完结一出贯口,拿够了听众打赏,最后真的扭头便走。燕宁根本一句话也插不上。
“欺寡人好一似囚犯坐牢,欺寡人好一似金鹿遇豹——”
“欺寡人好一似霜打花凋,欺寡人好一似乌云遮月海水倒——”
燕宁凝视着天残地缺离开的方向,好久才回过神来,仿佛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叶小浪挂着一脑门莫名其妙,开口问她:“你在想什么?”
燕宁往火堆里添了把柴,道:“我在想,冒充你的那位仁兄,可能也想骗你现身好抢河图洛书。可他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河图洛书。”
叶小浪盯着跳动不安的火,忽然道:“我有一个想法。”
燕宁道:“什么?”
叶小浪一字字道:“河图洛书就在他手里。”
燕宁不解地看向他,片刻后如梦方醒:“难道那个人,是故意让江湖人注意你,拿你做替死鬼?”
叶小浪道:“我们可以这样想,‘我’、葛太清、张询三个人是一伙的,葛太清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河图洛书在张询手中。而本来‘我’和张询约定好要在戴玉楼接头,可是我却想独吞……”
燕宁道:“究竟什么人能令葛太清和张询背叛正阳教?十方行者?”她很快又摇头:“不对,他现身是谢菩萨为了引我们上当编造的,实际上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叶小浪点头道:“那么,按他们的想法,如果我死了,世上便再无人知道河图洛书的下落。”
燕宁苦笑道:“你别忘了,还有我。”
叶小浪抚掌大笑:“对,还有个计划外的你!原来最倒霉的是你,不是我啊……”
燕宁咬紧牙关:“这回去了并州,非得捉住他不可!”
叶小浪道:“对,还得砍了他的手!”
“没错!”燕宁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得去买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