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燕宁赔罪道:“小妹又给雍王府添了麻烦,实在万分歉疚。”
柳关笑了笑道:“殿下可没有怪你,我们爱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那帮假道士有什么资格插手?”
燕宁不由莞尔,问道:“二哥和那贼人交过手了,他功夫如何?”
柳关道:“我和那个贼子过了八十三招,可仍旧没能摘下他的魍魉面具。这件事怪就怪在,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为什么非要扮作他人行事?”
燕宁道:“因为哪怕这个人功夫再好,也不愿做全江湖人的靶子。”
柳关道:“可惜殿下有命令,我必须赶时间去见一个人。不然我掘地三尺也定要将那贼子找到!”
燕宁道:“二哥要去见谁?”
柳关轻笑一声,道:“十方行者!”
燕宁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名字简直像刻进了她的骨头里。
柳关云淡风轻地笑笑:“殿下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十方行者的行踪,只不过皇帝对此事还一无所知。我此次奉命,先来确认他的身手是否矫捷如初,等见完了他,殿下那边便会有进一步的部署。”
燕宁沉下脸:“所以其实殿下已经查了他很久,连底细也一清二楚?”
柳关自得道:“不错,我们早已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小妹先别生气,殿下就是怕你冲动,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燕宁摇摇头,追问道:“他在哪里?”
柳关道:“新乐城。”
燕宁道:“新乐城离洛阳很近。”
柳关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可是他并没有觉察到,我们已经发现他就是十方行者。”
燕宁沉默着凝视他的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心口。
红色!
红色代表仇恨!
仇恨像一条鞭子抽在她的身上,时间越久疤痕就越深刻。
柳关的笑容诚挚恳切,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他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对燕宁来说有多么贵重。
燕宁沉吟着,缓缓道:“二哥去见十方行者,不应该走这条路?”
柳关微笑道:“我接到消息说郡主被掳走,所以顺手来搭救一把。”
燕宁道:“等夏奕和上官翎来带她回去吗?”
柳关凝视着燕宁,问:“你若是柔然王子,会迎娶被贼人掳走过的郡主吗?”
燕宁一怔,道:“不会。”
“所以,咸宜郡主已经是半个死人。不消三日,她暴病而亡的公文就会贴满大街小巷。”他拍拍燕宁的肩,“与其让郡主被押回洛阳幽禁,倒不如先带她去寻亲。”
燕宁问:“姜太傅与新城长公主的女儿,需要向谁寻亲?”
柳关道:“罪人豫王。”
燕宁感觉自己脑内“嗡”的一声,整块头皮都麻了。
她咬牙道:“豫王早已被连诛九族。”
柳关道:“漏网之鱼还有一条。”
燕宁道:“谁?”
柳关慢悠悠道:“是豫王之子元崀。”
燕宁道:“豫王有十一个儿子。”
柳关道:“他正是第十一个。”
燕宁做了次深呼吸,冷冷道:“听说他和她的母亲都不受宠。禁军抄家的时候,他母亲带着他跳了井。”
“可十方行者救了他,使他成为豫王府唯一的活口。”柳关唏嘘慨叹,“笑得最开怀的人,不一定能笑到最后,你说对不对?”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燕宁捏紧拳头,仇恨已爬满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