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叶小浪捏得指节发白,几乎把蜡烛捏断。
地道并不算很长,内壁凹凸不平,尽头处掩着一扇腐朽的木门。但洞中有水也有风,似乎是可与外界连通。以冲虚道人一人之力,将地道修成这样已是极限。
也不知是冲虚有意还是疏忽,门并没有上锁,叶小浪伸手一推就推开了,随即径自踏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好像已猜到冲虚绝不会内设机关,绝不会让他葬身于此。
门两边的石壁上钉着一尊烛台,里面的蜡烛还留有半截。
叶小浪抬起手,烛焰相触,那蜡烛哔啵作响两声后,也霍然燃烧起来。
于是,叶小浪和慕容宗就瞧见了怪盗“十方行者”年轻时窃遍江湖的战利品。
首个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柄剑,安安稳稳停在石架上。
“果然在此!”慕容宗喜出望外,收回自己手中剑,满眼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慨叹。
这是太阿剑?叶小浪不禁感慨,这剑的剑鞘很平凡,既无花纹雕琢,又无宝石镶嵌,和名门学徒的小剑差不多。见剑如见人,可见慕容剑神行事有多低调。
慕容宗迫不及待将自己祖父的遗物抽出鞘,砭骨生寒之气扑面而来,烛光反射,竟将他的脸映照得铁青。
慕容宗自己的剑已是世间难得的宝物,可跟这太阿剑一对比,简直就是块废铁。
叶小浪沿着一丈见方的石室走动,室中奇珍异宝自不必说,还有些怪模怪样的兵器,弯刀,铜锤,甚至带倒刺的绣花针。
他稍一抬头,影影绰绰看见自己的面具被放在架子上,原来竟是三个一组,分别为魑、魅、魍魉,但唯有魍魉光洁如新。
上次诀别之后,冲虚道人就已将他的面具放归原处。
鬼面公子丢弃了鬼面,叶小浪斩断了他与冲虚道人的关联。
叶小浪抚摸着面具的油彩,不禁悲从中来。
他握紧双拳,随即听见慕容宗惊呼一声。
就连发现太阿剑时,慕容宗都没有发出惊呼。
还有什么东西会比太阿剑更惊人?
于是叶小浪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件令慕容宗惊骇失态的宝物——
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
叶小浪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做梦。
原来河图洛书根本就一直在冲虚道人手上。
乌游假装无法解开河图洛书的秘密,因为真的河图洛书已经被怪盗“十方行者”盗走。
叶小浪只想苦笑。难怪冲虚道人一眼就看出当初那两捆竹简是假的,因为他早已清楚镌刻河图洛书的竹简应该是什么模样。
慕容宗连太阿剑都不要了,贪婪地将河图洛书捧在手心,圆瞪着眼,凑在蜡烛下仔仔细细查看。
叶小浪取下面具,一步步向石室外退去。
慕容宗虽已被突如其来的大运气砸昏,但他的耳朵还很好使,目光如刀刺过来,冷声道:“你想去哪?”
叶小浪无奈地笑笑:“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可以走了吧。”
慕容宗小心翼翼将河图洛书放好,抽出太阿剑:“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叶小浪道:“我跟你无冤无仇,那鼎也是你自己劈坏的。”
慕容宗道:“我来之前,就已发誓要手刃十方行者,可惜他已经死了。那么,我只好杀了他的徒弟,让你们师徒泉下做个伴。”
叶小浪叹了口气:“慕容宗,你为什么不肯给人退路?”
慕容宗冷笑:“没这个习惯。”
叶小浪凝视着他,忽然笑了,笑眼中蕴藏着巨大的怒火。
“你不给我退路,殊不知,我也不会给你退路了。”
慕容宗阴鸷一笑:“不妨让你嘴上逞英雄。”
叶小浪拉开架势,奋起双拳,直向慕容宗的剑尖击去。
他的攻击完全不被慕容宗放在眼里。作为慕容剑神之孙,慕容宗的剑法乃是祖父亲传,没有半分疏漏,长剑出鞘必会沾血。
此刻叶小浪旧伤未愈,以赤手接剑,根本是在送死!
若在平时,慕容宗的设想完全正确。
可他忽略了一点: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纵是盖世豪侠,功法天下无双,智虑冠绝武林,也敌不过被逼入绝境的人所爆发的潜能。
叶小浪的双掌明明是迎着剑锋而来,可到了中途,他的施力方向突然变了。
正如平路上行走时突然一脚踏空,慕容宗的剑势失了着力点,手上空虚,心中也恍惚。
就在这时,他“廉泉”、“巨阙”、“中脘”、“气海”四处大穴已被击中。
慕容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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