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谢慎行穿戴整齐、正装笔挺,走到床边垂着眼睛看他。梁楚骨头都是酸的,没力气跟他生气。
谢慎行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抬手几次又落下,想等梁楚的服软求助,等了一会梁楚也很硬气的没理会他。谢慎行叹气,还做什么无谓的抵抗呢,他早就栽在他的手里了。
谢慎行在他身后放了个软枕,把人扶到床头坐着。
一夜暴行,谢慎行被喂饱,心情看似又好了起来,坐在床沿轻声问他:“宝贝看,你现在在哪儿呢。”
梁楚有气无力瞪他,明知故问,还能在哪里,谢慎行看管森严,不是一直在这座别墅吗。
谢慎行点到即止,俯身轻吻他的额头,眼底情/潮汹涌,含着掩不住的疯狂和喜爱。
“乖一点,”谢慎行的额头抵着梁楚的额头,低声说:“回来疼你。”
然后整理了一下袖口出去了。
谢慎行愿意留下来,自然不用往外跑了,梁楚摇头想说用不着,晃了两下头晕,摇手指说:“不了。”
荆文武勤劳地拿出课本,笑呵呵说:“那一起写作业吧!”
梁楚不假思索说:“不写!”
不仅不写,把荆文武拿出来的书本一股脑又给他塞了回去,指着大门口赶客:“你不要守着我写,想写回你家写去,我头疼着呢。”
荆家是一个大家庭,还保留着不分家的习俗,除了两个出嫁的女儿,荆家子孙都住在一个大宅。
长子一家在北院,老二、老三一起住在南院,梁楚和荆父荆母住在东院,一楼待客兼几个保姆住,主人卧室在二楼。
荆文武听到梁楚说头疼,配合地拉上拉链,说:“不写了不写了,行了吧。”
不写了梁楚也不想说话了,他精力不像荆文武那样旺盛,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睡一半,这具身体也沿袭了以前是梁楚时的习惯,哪怕只眯上十分钟,下午精神也会非常好,上面是梁楚吹牛的,因为他午睡都在半小时以上。
现在麻醉药的效用渐渐消失,伤口开始隐隐约约疼起来,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想睡觉。
谢慎行站在一边看到他眼皮睁睁合合,抖动的睫毛在他心底搔啊搔,还是很想抱抱他。
荆文武还想着邀请梁楚一起去找橙橙做试验,之前说好了的,看那条大狗吃不吃蔬菜,他还没能说话,谢慎行动了,走到梁楚面前正好遮住他的视线。
谢慎行垂眼问道:“你房间在哪里?”
梁楚看了看天花板。
谢慎行神色不动,又问:“想动吗?”
梁楚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本来没想过使唤他的,不想动他就在沙发上睡,很好打发的。现在被问到了,有些奇怪谢慎行怎么可以这么积极,然后认真想了一会:“那你背我上去啊。”
谢慎行没再多说,倾身把人抱了起来,顺手勾起他的书包带,怀里重新被填满的感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显然极为享受的。
两人往楼上走,荆文武放下书包眼巴巴跟在后面,谢慎行驻步在楼梯口看他,既不让路也不说话,足足快有一分钟,荆文武摸摸鼻子:“我还是写作业去吧,明天再来找荆可玩。”
荆文武满腹心酸的走了,他找他的小叔叔玩还得经人同意,什么道理啊……为什么好像又多了个家长的感觉,他们这是捡了个家长回来啊!
卧室在二楼东南角,东南两边都有大窗户,每天都有阳光洒进来。
谢慎行把梁楚放到床上,半跪在床前很自觉地替他脱鞋,梁楚一条腿搭在谢慎行膝盖上,摸了摸兜里的大蛋,充满了感慨说:“看吧,我连鞋都不用脱,虽然我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好爽啊,唉,幸福的我。”
大蛋动了动,传来板牙熊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谢慎行痛苦,他没准乐在其中呢。”
宿主和系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交流,也可以在脑海里直接对话,别人都听不见的。
梁楚把蛋掏出来,板牙熊顶开一条缝,梁楚说:“这还用说吗,他刚才上楼的时候走的那么慢,每一步都那么沉重,他心里一定感到特别屈辱,但是又无法反抗我这个恶棍……”
板牙熊说:“走得慢我发现了,不过我没感觉他走路沉重啊,有吗。”
梁楚说:“你看他现在的表情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脱个鞋都大半天,他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脱鞋,还要脱袜子,心里很想打我。”
板牙熊仔细看了看,点头说:“好像真有一点。”
梁楚很体贴地给了谢慎行适应的时间,假装摆弄手里的蛋没有发现他的动作缓慢,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人。谢慎行慢慢脱去梁楚的袜子,小孩儿有些像女孩子,骨架小,但是肉多,脚丫白嫩可爱,被他握在手里,乍然接触冷空气的脚趾不自觉地微微蜷起,想咬一口。
谢慎行手指在他脚心滑过,脚趾动的更厉害了,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握住他的脚不放,一直挠动他的脚心,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很怕痒。
又摸了两把才放开,梁楚盘腿坐在床上,睡意过去,这会儿反倒不太困了。
谢慎行还穿着那身可怜的破烂衣服,外面的棉袄也不知道哪儿捡来的,明显不合身,像一根竹竿披着大麻袋,又肥又大。
“脱了衣服睡吧。”谢慎行说。
“你别过来,”梁楚说:“好臭啊你,快去洗澡,不然不要和我说话。”好像人家求着想和他说话似的。
但是还真有个求着想和他说话的人,谢慎行愣了愣,抿起嘴唇。
梁楚继续说:“我也要换衣服,被你传染臭了,衣柜在那边,快去给我拿。”
谢慎行挑了一套浅色套装,梁楚失落的说:“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拿这身,我最喜欢这一身了。”
然后跟谢慎行演戏说:“为什么你要拿这一套,我不喜欢,太难看了,你穿去吧!”不然谢慎行一会儿洗完澡出来会光着屁股出来的。
谢慎行转回去又拿了一身过来,梁楚挑剔地看了看,点头说:“就这个吧。”
谢慎行笑道:“我帮你换吗?”
梁楚拒绝:“不行,你臭。”
谢慎行拿着衣服去浴室,很快传来落水的声音,梁楚打了个哈欠,说:“好无聊啊。”
板牙熊坐在蛋壳里说:“是啊。”
梁楚说:“那我们去看谢慎行洗澡吧!”
板牙熊无语道:“为什么无聊要去看别人洗澡!”
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秘密,梁楚抓着大蛋跳下床,悄悄走了过去,明明谢慎行没比他大多少,而且长得还没他高呢,怎么可能开了外挂似的有那么大的力气,他现在要并不是出于嫉妒的去考察一下谢慎行到底哪里不一样。
板牙熊卧在蛋里说:“我不是变态,我不要看。”
梁楚已经决定了跟它共沉沦,抓着蛋一起从门缝往里面看。
谢慎行正在冲水,脚底流动的水都是深色的,那侧对着他的赤/裸身体太瘦了,快要皮包骨,这也说得通,个都不长怎么能长肉。但这样也对比的更加鲜明,谢慎行的骨架明显比常人要大,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大手和大脚,腿长胳膊长,这样的骨架以后肯定会是个大高个子。
梁楚悻悻往床上走,对板牙熊说:“四肢太发达了,这种人一般都不聪明。”
板牙熊支持:“说得对!浓缩才是精华!”
于是浓缩又聪明的梁楚和浓缩又聪明的板牙熊一起爬上床躺着,梁楚说:“你说我能长到一米八嘛。”
“可以的,”板牙熊说。
梁楚心情好多了,板牙熊伤心地说:“您说我能长到十厘米嘛。”
梁楚说:“应该不能……你看你都喝了小半年的牛奶了……也没有长高。”
板牙熊委屈的红了眼睛。
谢慎行很快洗好了,出来就看到梁楚还没睡,盘腿坐在床上把书包拽到跟前,拉开拉链倒提着书包,哗哗啦啦把零食倒了一床。扭头看到他,朝他招招手,说:“过来,让我闻闻。”
谢慎行走近了,梁楚伸长脖子嗅一嗅,一挥手说:“行了,香的。”
谢慎行表情柔和,心都要化成水,怎么能这么讨他喜欢呢。
梁楚坐在床上,把小山堆似的零嘴儿往前面推了推,然后拿出一盒蜜汁肉脯,“这个好吃。”他把蜜汁肉脯放在自己这边。
皱眉看看烧烤味道的肉脯,撇嘴说:“这个特别难吃,你吃吧。”他丢给谢慎行。
荆可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连累了梁楚不辞辛苦的读了几十遍好吃和不好吃,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