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这么顺利,转念一想才想到司机八成误会了,以为他所谓的带去学校是带到校门口,却不知他要把人带到学校里面去的。
梁楚乐得他误会,打开后座车门,朝荆文武道:“你下来。”
“为什么!”
梁楚道:“副驾驶不能坐两个人,要不我坐副驾驶?”
那他就要和谢慎行坐一起了,荆文武毫不犹豫跳了车,蹿进副驾驶。
荆棋靠着车门坐,荆琴在里面,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和谢慎行,瑟缩了一下。梁楚知道她们有些害怕谢慎行,笑了笑率先上车坐到中间,把小姐妹和谢慎行隔开,荆琴松了口气。
车辆上路,很快到了学校。
司机解除车锁,倾身打开车门,梁楚跳下车来,拉着谢慎行的手一块往学校走。
学校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谢慎行看着他拉着他手指的手,想到一种可能,蓦然僵住了。
梁楚拉着拉着人拉不动了,回头道:“快走啊,发什么愣。”
“走什么走,”司机这下才愣住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拦住去路:“可可,你自己进去,他可不能跟着,叔叔下午带着他一起来接你好不好?”
“那肯定是不可以的,”梁楚不为所动:“我不带他去学校,那我领着他来干嘛。”
司机拍了一下头,谁知道他说的带来学校,是跟带玩具似的带到学校里面去?
现在已经到了校门口了,司机抱着手臂看着他不再说话,这座重点学校只有学生能进,认校服不认人,家长一律送到门口止步。
梁楚果然在门口被拦住了,门卫保安问:“他是我们学校的吗,校服呢?”
梁楚实话实说:“不是的,没有校服啊。”
保安笑眯眯的:“那你可以进去,他不能跟进来。”
梁楚说:“要进一块进,要不进都不进。”
保安不为所动,指着门口挂着的指示牌:“抬头自己看,不是本校学生不能进入。”
梁楚心说我的大兄弟,谢谢你这么敬业。
“好的吧!”梁楚这么说,扭头就走了,爬上车坐着,司机头疼地看他,梁楚说:“那我们快点回家吧,当我很愿意来上学似的,走呀。”
荆琴荆棋站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荆文武也目瞪口呆,跑过来拽他:“可可,走啊,快上课了!”
梁楚抱着椅背不让他把自己拽下去,盛情邀请:“你也上来啊,我们一起回家。”
预备铃滴铃铃打响了,荆文武说:“你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梁楚浑不在意,说:“你走你的呗,那我自己回去。”
荆文武几乎要被气死:“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
梁楚不理会他,见没人动弹,从副驾驶挪到驾驶座,握着方向盘说:“快都上来。”
以往是把人放下就可以回去,不曾料到今天横生出这许多枝节,司机连车钥匙都没拔,谢慎行脸色大变,箭步上车拔了钥匙,抱住他想抱他下来,哄道:“可可听话,松手去学校了。”
梁楚转过脸瞪他,我做这出戏是为了谁啊,你还拆我的台。
谢慎行轻轻笑了出来,心里软软的,伸手摸他的眼睛:“瞪我做什么,吓唬我吗,给我下来。”
书本底下压着习题册,翻开会发现已经做了大半,梁楚越看越棘手,越看越心惊,这些习题几乎没有错误,这怎么可能呢,有老师谆谆教导也少有人能做到全对,而谢慎行自学可以保持这个速度和质量……
梁楚说:“他是不是抄答案了?”
板牙熊说:“没这个可能吧……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太离谱了……”梁楚合上书,自己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既然主动求学了,谢慎行不需要敷衍应付任何老师,他买了书又抄写答案,不是自己骗自己吗,他不会这么做。
梁楚把东西恢复原样,道:“你说他是不是重生来的?这也太快了吧。”
板牙熊道:“不是重生,真是重生的话哪里还用写这些题,不是多此一举嘛。”
谢慎行必须去上学……梁楚想着,不然太耽误人了,如果有老师教学,他一定会更加出色。
现在虽然课本上的知识基本掌握住了,但课外的延展题谢慎行不曾接触过,还是要有老师指导的。而这些以荆可现在的年龄和条件来说,无论如何都难以给他。而且谢慎行有点偏科,他语文数学进步吓人,英语却一塌糊涂,发音音标都没有人教,全靠自己摸索,学习的余地到底有限。
梁楚越来越觉得他需要一个老师。
好在现在才放了暑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让他来想办法。
天气炙热,大地被烧到滚烫,不单是梁楚,每个人都厌恶出门,待在屋里哪儿也不想去,路上行人寥寥。夏天是睡午觉的季节,梁楚除了吃饭几乎都不下楼,趴在床上看DVD,感慨生活真美好啊,睡觉真舒服。
“如果我是个姑娘,那我会嫁给床。”
板牙熊蜷在他脚底下:“如果我是个人,那我就嫁给我的蛋。”
很多时候荆文武会跑过来玩,荆家和他同龄的男孩就梁楚一个,他只能和他玩。有时候荆文武不来,谢慎行会看他的书,梁楚和板牙熊则并排坐着看电视,但人和熊的爱好和口味有时会不同,有想看电影的,有想看动物世界的,有想看动画片的,梁楚很头疼,因为要是看个超人拯救世界、人和怪物大战的电影,板牙熊就疯了,一个劲儿的给怪物反派摇旗呐喊:你们一定要赢啊!我跟你们是一伙的!
也是在暑假的这段时期,梁楚意外发现谢慎行在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倒不是别的,荆家人看不上谢慎行,这是好事,因为看不上一个人,既不会多看他一眼,也不会费心为难他,荆家人就是这样的典型,自诩身份高贵,吝啬于和谢慎行多说一句话。
真正和他过不去的是荆家的两个保姆。
这两个保姆是荆家的老人了,在荆家工作七八年,照顾东院的起居琐事,谢慎行没来之前,也一样在照顾荆可。
但是人总有劣根性,保姆嫌谢慎行来路不明,和荆家人一样几乎不和他说话,防贼似的防着他。不得不说谢慎行刚来到荆家的那一天,荆宏杰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