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等了你多少年吗?你不要辜负她。”
陈随抓了抓浅短的头发,笑着说道:“我比她大了那么多,有代沟,怎么沟通啊?”
陈清颜娇嗔,“乱讲,大了多少?不过就是十岁而已,那又怎么样?”
陈随在心底想了想,温维今年二十二,如果她要预计自己十年内不结婚,到时候他就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在心底呵了一声。
他轻抿薄唇,狠了狠心说道:“妈,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陈清颜坐在他旁边,认真的看着他,“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吗?而且你对她也很好啊?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陈随无奈,倒在床上装死,他曾经亲口承诺过,如果温维不结婚,自己也不会结婚。
陈清颜出去以后,陈随便去洗澡准备睡觉,楼下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陈随能清晰的听见这首歌是父亲曾经主唱的一首歌,《背叛》。
陈随快速的穿了衣服出来,他从栏杆上看了下去,陈清颜魔怔一般拿起桌上摆放的花瓶便砸了过去,瞬间,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物品滚落的声音响起。
在空旷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保姆张阿姨已经被吓醒了,站在一边不敢出声,陈随走了下去,拿了扫帚将垃圾收好,他的母亲狠狠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陈随心里酸涩,陈清颜已经冲他扑了过来,张口便咬在了他的手上,陈随忍着疼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她嘴里呜咽着,一边打他,陈随将女人单薄的身体拥在怀里。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他轻声拍着她的背脊。
她在他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珩之,我想你了。”
珩之,是陈随父亲的名字。
“小心。”保姆冲陈随叫道,霎时,陈随只感觉脖子一凉,接着刺痛传来,他猛地推开她,她手里拿着一块碎瓷片,此刻边缘正滴着血。
陈随皱了皱眉,摸了摸后颈,温热血腥的液体,保姆张阿姨拿了绳子上来,陈随皱眉摇头,他走前,蛮力将陈清颜握在手里的瓷片弄开,不知道谁的血,弄的到处都是。
陈清颜怯怯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泪花,可怜兮兮的哭,陈随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没二十分钟人便来了。
给陈清颜打了镇定剂后她便昏睡过去了,她白净的手掌被划破了几条口子,陈随心里有些心疼。
等安顿了陈清颜,医生便给陈随上药,他的脖子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但好在瓷片力度不大,伤口不深。
陈随全程紧蹙眉头,许久才问道:“何医生,现在她怎么会这样了?”
“她距离上一次发病有多久?”
“上一次是大概半个多月前。”
“她的情况现在越来越不乐观了,现在还伴随着暴力倾向,你以后自己小心一点。”
陈随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颓丧,“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每次她见到我,过不多久,总会发病。”
医生沉思了一下,“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父亲,可能你跟你父亲给她的感觉太过相似了,所以才会这样。”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以后都不见她吗?”
“不如先这样吧,将你家里面所有关于你父亲的东西都打包送走,特别是关于你父亲的唱片与影碟。”
陈随点点头,毫无任何办法,他送走医生后去看了看目前,她已经睡着了,五官柔美,表情放松。
张阿姨给他端了杯水过来,陈随让她先睡,他上了楼,虽然身上有些疼,却一直大脑格外清醒,他想了许久,然后又起床。
拿了一个空箱子,从书房开始,将那些旧的书唱片,碟片收起,还有一些相片也都收了起来。
最后收拾完以后,已经是过了一个小时,陈随坐在沙发前,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他拿起最上面放着的一张相片,那是他的父亲,眉眼英俊,笑容隽永。
轻飘飘的相片让他觉得仿佛带着重量,他拿了胶带封箱。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便将箱子抱进后备箱里开车离开,新的一天,他的母亲再次醒来,就会忘了昨晚发生的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