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看着纪莫,斜着头问:“你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她顺着目光望过去,只看到斜对面那桌,有一个很年轻帅气的男人似乎是在相亲,模样有些尴尬,明眼人都看出不情愿。
回头,只见纪莫拿着杯子喝水,低头笑得开心。
“你认识啊?”顾可欠身问。
“不认识。”
两人点的牛排上了,纪莫拿着刀叉认真切牛排,顾可看着她,“你最近好吗?”
“离死很远。你呢?”
“我快结婚了。”
顾可伸出手将无名指上的钻戒展示给纪莫看,纪莫放下手上的刀具,认真地看着她。
面对纪莫的目光,顾可嘴角的笑僵了,缓缓收回手。
纪莫问:“你放下了?”
顾可低着头,刘海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下来。
“不放又能怎么办,我也不能不生活。”
纪莫喝了一口水,觉得水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顾可抬起眼,看着她,“你也不能在这件事上一根筋,你就没想过你以后的生活?”
纪莫安静的没说话。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还没好吧。”顾可问她。
“你见过他们?”纪莫看着顾可。
顾可抿了抿唇,犹豫中,说:“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劝你回去。”
纪莫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她又想抽烟了。
顾可没有再继续说,她们选的座位是在吸烟区,她看见纪莫匆忙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拿着打火机的手抖了两次,才把烟点着。
顾可:“你烟瘾又大了?”
纪莫抽烟的力量很大,她狠狠地吸了两口,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憔悴。
“那个男人,他对你好吗?”纪莫垂着眼问顾可。
顾可脸上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兴奋和期待。她说:“嗯,他对我很好。”
“你爱他吗?”烟雾弥漫中,纪莫精致的五官隐藏在烟雾中。
不用回答,纪莫已经从顾可的脸上看出了答案。
她拧起眉,有一种无言的绝望。
顾可说:“纪莫,能嫁给最爱的人没有几个,我们都不年轻了,别再执着了——”
“陈墨川,走了几年了?”纪莫夹着烟,盯着酒杯上折射出的光,出神地问。
当她提到这个名字时,坐在她对面的顾可早已僵住。
“四年零三个月。”
纪莫点点头,掸了掸烟灰,“比陈睿少。”
一种沉寂环绕在两人之间。
“你还爱他吗?”纪莫凝视顾可。
顾可深呼吸,“你一定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那个结婚的男人呢?爱他么?”纪莫继续问。
顾可抬起眼,眼中是沉淀出的沧桑。
“我都不记得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纪莫,我没有你的潇洒,我只是希望能好好的生活。”
“懂了。”
纪莫捻灭烟,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她抬眼正好望见对面那桌,孙瑜绅正在给对面女生布菜,他身旁的丁华荣眉开眼笑。
纪莫招手,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所以说,你今天从北京过来是特地来劝我的?”回头,她瞧着顾可,笑问。
顾可移开眼,“你别对着我笑,我看着难受。”她说:“是你母亲太想你了。”
“我算不上是个孝子。”纪莫缕了一下长发,“我太自私了。”
顾可:“你一直在坚持什么?跟谁怄气吗?”
热水送来,纪莫一口气喝完一杯,热乎乎的暖流流淌进胃里,感觉舒服了些。
她说:“我不能过得太好。”
过得太好,过去那些坎坷就都白经历了。
纪莫跟顾可是高中同学,两个人这几年一直保持联系,彼此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没有其他人会更了解。
**
饭后,纪莫和顾可先离开餐厅,走得时候她远远看了一眼那桌,气氛很融洽。
顾可订的饭店就在附近,纪莫送她回去,然后,她又开车回到了餐厅附近。
她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坐在车里抽烟。
封闭的空间里满满的都是烟味,纪莫斜靠在椅背上,盯着餐厅门口。
抽到第二根的时候,她看见孙瑜绅率先推门出来,而后,走出来的是丁华荣和那个相亲女孩。
孙瑜绅拿着车钥匙去开车,丁华荣就牵着女孩的手笑眯眯站在路边等着,两个人有说有笑。
纪莫拄着头,坐在车里默默看着他们。
孙瑜绅的车开过来,丁华荣特意安排女孩坐在副驾驶位置。丁华荣跟他们说了什么,又把什么东西塞到孙瑜绅手里,孙瑜绅立即开门下车,丁华荣拍拍他的手,又朝车内那个女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笑得满脸幸福。
纪莫想,他们的相亲应该不错。
丁华荣打车先行离开,孙瑜绅看到母亲走了,也准备返回车里。
经过纪莫的车外时,孙瑜绅似有似无地往车内看了一眼。
纪莫车玻璃上贴的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孙瑜绅开车准备走,纪莫也灭了烟,发动车子。
她的车跟在他的车后面,然后看着孙瑜绅把车开到一处电影院的门口。
纪莫没有跟进去,她打量一眼周围,想起这是两年前她和孙瑜绅一起去的那家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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