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莫秋晚去了A市要下午再回来，吃过午饭后就拉着女儿过来等了。

    “婶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啦，是我女儿小绿。”李婶子拉着女儿站了起来。

    “小绿，小绿有什么问题吗？” 莫秋晚问到。

    “你看。”李婶子伸手抬起女儿的头。

    只见常小绿的圆圆的脸上长满了很多脓疮型的痘痘，一点一点红红的，尤其是两边的脸颊部位，最为严重，有些已经化脓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被这样看着太丢人了，常小绿推开母亲的手，很快地低下头去。

    “没事，这个病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只是花的时间要长一点。”

    对外表这种事，女生都是很在意的，这样被众人看着，可能会有点屈辱的感觉。莫秋晚故意把病情说得轻松一点，想要安慰一下她。

    “真的？能治好？”常小绿听到莫秋晚说这个病不难治，很惊喜地问着，见莫秋晚看着她，又非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们到房间里谈吧。妈，婶子，你们先聊，我到房间给小绿看病啊。”

    “好！好！你们好好看就行了。”李婶子说完，坐了下来，和莫澜心一起看电视剧去了。

    莫秋晚带着常小绿进了房间，两人坐了下来。莫秋晚没有一上来就问她病情，而是先和她聊了一会儿，让她心情放松了一下，再慢慢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痘痘的。

    常小绿比莫秋晚小三岁，去年中专毕业。因为身材、面容不好，很难找到适合的工作，学校推荐去的单位，人家也都不愿意收。最后，会计专业毕业的她，只好去了市里的服装厂做车间工人。

    说到脸上开始长痘痘，是她在刚上中专二年级的时候。

    因为常小绿是家里的小女儿，前面有两个哥哥，家人都有点宠她，有点好吃的都会让给她，小时候的她就长得有点胖胖的。谁知道一直胖到了青春期都还在胖。在镇里上中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还是比较纯朴，偶尔有人开玩笑地说她长得胖，她也不会很介意。到15岁时，她已经有120多斤了。到了市里上中专后，同学们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各种性格的人都有，不免对她的身形有了一些议论，还有人恶意地说她是个大肥猪。那时的她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

    女生到了青春期都会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而常小绿也在这时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胖了。她想减肥来着，但不懂方法，没有减下来不单止，还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很差。也许是压力太大、又也许是内分泌失调，她二年级时就开始长痘痘了，一开始是一颗两颗，她没怎么在意，后来越长越多了，她用手去挤，挤完后留下一个印，后面又会长起来。

    这时的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也没有同学愿意和她做朋友。这时的她心中有一个暗恋的男生，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暗地里偷偷多看那个男生几眼。就这样被别的女生看到了，大家都耻笑她，连那个男生也羞辱她，说是宁愿喜欢一只猪都不会喜欢她的。

    整个中专三年的生活，对她来说像是恶梦般的存在。她唯有专注于学习上，在专业课上努力学习，经常拿第一名。但这也会被人说，她除了学习好点，其他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她的存在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就这样，到毕业后，她也没能找到与专业相关的工作。母亲叫她回里帮忙好了，家里又不缺她这份钱。但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让家里人养着她，她十八岁了，成年了，是一个大人了。最后，她在服装厂里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厂里也有些年经的小姑娘会说说她的闲话，但也是有一些人会愿意和她交谈的，情况比在学校里好些。

    家里人都比较粗心，觉得就是胖了点，脸上多了点痘痘嘛，青春期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还是母亲看到她整天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拉着她到莫秋晚这里，要她治一下脸上的痘痘。

    讲完自己的情况，常小绿已经小声地哭起来了。因为她心里也是觉得很委屈的，她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女生，但其他人却对她充满恶意。

    “没事的，放心，小晚姐一定会帮你治好它的。”

    莫秋晚听完后，挺心疼她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拿了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了下眼泪。

    “真的吗？”常小绿含着眼泪问。

    “当然啦，你要相信我才行啊。你没听你妈说过吗？我医术高明，很多人都来找我看病的。”为了安抚好小姑娘，莫秋晚厚脸皮地吹捧起自己的医术来。

    “嗯，我听我妈说了，她说小晚姐你很厉害的。”

    “就是嘛！来，先擦干眼泪。”莫秋晚又递给了她一张纸巾，然后才说：“我要帮你做长期、全面的治疗，所以，你要先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在家里住着，我才好方便帮你做治疗。”

    “嗯，那我明天回厂里说一下。”对常小绿来说，比起治病，工作的事情就是小事了。

    “行，那一切事情就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说。小晚姐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脸蛋的。”莫秋晚笑着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听到莫秋晚这样打趣她，常小绿不由得破涕而笑了。